白明玄攥了攥手心,却终究控制不住自己,跨步走了过去,阴影遮住了细微的阳光,皇甫玄抬起手细细地看着白明玄的模样,半晌,冰凉的吻覆了上去。
二人吻了片刻,皇甫玄便打横将人抱起,使了魔功撞进了空闲的院子,将人压于软塌之上,覆了上去。
一夜久违的缠绵,白明玄叫了一夜,最后嗓子痛得出不了声,二人之间的矛盾不见丝毫缓解,却破了相距甚远的冰,只贪恋彼此的肉体。
那之后没过多久,便有山下道人上山,只言皇甫庆活不过二十岁,皇甫玄命人杀了那道人,又开始为皇甫庆调教影卫与暗卫。
白明玄渐渐察觉,当他靠近皇甫庆时,皇甫玄便会性情大变,完全不复冰冷的模样,他便像上了瘾般,习惯越过层层的守卫,去逗弄皇甫庆那个小孩。
初始不过是有趣,到后来,便成了习惯,白明玄渐渐理解了,当年他爹为何总爱养着些人。
将一张白纸按照自身的意愿抹上颜色,的确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
他便索性在闲暇时分,伪造了诸多手卷,假借孟昀的名字,叫皇甫庆无意之间发现。
皇甫庆果然喜欢上了看那些手卷,他却不知晓,那手卷中的学识与引导,无一不出自白明玄之手。
白明玄亦在教外收了一个徒弟,名唤南三直,那南三直虽然听话,却蠢笨了些,白明玄调教了数日,便扔在了一旁不再惦念,他将所有的心神都投射在了皇甫庆身上,几乎是迫切地期盼着他的长大。
19.
白明玄对那道士的话语不以为然,一番探查后发觉背后无人指使,皇甫玄却深信不疑,甚至花费许多力气,寻得了命蛊,叫皇甫庆和苍牧服下。
白明玄逗弄那孩子逗出了习惯,亦不愿意叫孟昀的孩子过来碍眼,便从来也没有生出告知一切真相的心思。
那些少年时的喜欢,经过这么多年,生出诸多恶意来,便又想叫他过得舒服,又想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平生诸多欲念。
皇甫庆经过了那一夜,竟飞快地成长起来,当他贴在白明玄的怀里,道着违心的话语时,白明玄久违地感到难过——这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于是便顺从本心,待庆儿更好了些,他收敛了平日的放荡,似洗净铅华般温和从容。
数年时光转瞬而逝,皇甫庆亦长成了翩翩少年,那少年在药田里擦了擦头上的汗,望向他的眼神里,有再透明不过的情愫。
白明玄本该顺势将人拐到床上,他知晓如此做,对皇甫玄是极大的打击,他便能看到皇甫玄许久未出现的崩溃的模样。
但万般手段,竟有些使不出了,隐隐约约有一双手,压着他,提醒他如果这么做,他是会后悔的。
皇甫玄亦在这些时日来得勤了,两人肉体交缠之时,皇甫玄却忍不住伸手扣住白明玄漂亮的脖颈。
白明玄便笑着问:“你要杀了我么?”
皇甫玄却不知为何,总下不去手的,只道:“莫要再为难庆儿了。”
他哪里会难为他,他喜欢他还来不及,纵使这种喜欢并非皇甫庆想要的那种喜欢,倒像是对玩物般的。
皇甫庆真是个极好的孩子,他分明是骄傲的,却小心翼翼地收敛了棱角。
他会在清晨时分,摘一束白色的花,偷偷地插在花篮里,亦会在下山时,买上几样吃食,叫下人不经意间递过去。
白明玄自诩轻易不露情绪,偏偏皇甫庆敏感得厉害,他高兴时皇甫庆便笑得眉眼弯弯,生出两个酒窝,他不悦时皇甫庆便如坐针毡,只拿一双眼偷偷地看着他。
当时没有诸多感触,经年之后,才能觉察到这些小事的可贵来。
许是同皇甫玄之间的过往太过激烈,这些许平淡无波的经历,在白明玄看来,却是小打小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