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会场的红军战士远远就挡住了柳真清。
她根本无法见到啸秋,何谈质问。
柳真清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晚上还要生好半天闷气。
这天傍晚刚吃过晚饭,啸秋突然出现在马有良家。
马有良一家人点头哈腰,一片声说:“党代表好党代表好。”
啸秋背手站在大门口,冷淡地向马有良点了点头,说:“请柳先生出来一下。”
柳真清听说啸秋来了,便在房间等着他。
马有良忐忑不安地来告诉柳真清说党代表让她出去,说党代表不愿进他家的门,他家肯定要遭祸了。
柳真清出门时安慰马有良说:“别乱想。
我会照顾这个家的。”
柳真清一见啸秋,啸秋便说:“我给你找了个贫农家庭。
搬家吧。”
“现在?”
“现在。
我来帮你。
我好不容易挤了点时间。”
“非搬不可吗?”
“真清,别像个小孩子。
要知道这是个立场问题。”
柳真清扎着头跑进屋,抱了行李又扎着头跑出来,生怕看见马有良一家人的表情。
她和啸秋经过打麦场时看见了马有良的媳妇,她找了个借口跑过去在她耳边说:“告诉他们,我会照顾他们的。”
孙剃头是鸡鸣村最穷的人家之一。
他父亲是个剃头师傅,逃荒逃到这儿落了户。
孙剃头本人既不会剃头也不会种田,夫妻都是弱智,生一个孩子死一个孩子,连起码的生活能力都成问题。
住一间靠几棵大树搭成的草棚子,鸡猪和人混为一团。
一年至少有半年在外讨米要饭。
柳真清咬着嘴唇几乎要哭出来。
孙剃头夫妇倒殷勤地扯住啸秋和柳真清往屋里让。
口里叫道:“党代表。
柳先生。
党代表。
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