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什么?”
耶律赦揽她的肩膀,“我做事都已经过熟虑,决不后悔。”
他们一同策马,往北固镇疾奔而回。
数日未见耶律骏,小家伙儿没有一点陌生,伸过手就叫晓霜抱,此后再不肯让人抱开。
拉姑说道,“你们去的最先几天,小家伙哭得可凶了,哄也哄不住啊。
后来只好骗他说娘去给他买新衣裳,好吃的,才渐渐习惯了。”
染晓霜笑了笑。
一家人一些时日未见,自然更加亲密。
染成业找耶律赦问玉水滴之事,耶律赦只说,“没人发现。
等咱们要走的时候,把它带了,随便埋到哪个地方去。
反正我们拿来无用,别人拿到,也未尝是好事。”
染成业点了点头,叹气道,“都是当年我想不通,否则今日又岂会有如此光景。”
想从前富甲天下,谁不让他几分,这些年过的却又是怎样疲累颠沛的日子。
“如今生活安定,共享天伦,也未尝不好。”
耶律赦道,“择日等流香嫁了,我们便启程。”
染成业看着他道,“终究我也连累了你。”
耶律赦摆了摆手,“再莫说这样的话。
我辞官,并非为这件事。”
染成业便默默不再言语。
古毅风与流香的日子就定在他们回家后的第三日。
家里热热闹闹办了回酒,古毅风是飘泊无定的人,在这儿也没有屋宇房产,只随意租了一处屋子做新房,之后自带着流香走南闯北。
喜事完了之后,便是一屋子寂寥。
耶律骏自晓霜回来后半刻也不肯与她分开,所以晚上也跟着晓霜睡了。
耶律赦进屋便看见晓霜拍哄着耶律骏,低声道,“睡着了?”
晓霜点了点头,替他盖上被子,回头道,“你今天喝了不少酒。
一身都是酒气。”
“是,还望娘子恕罪,今儿多贪了几杯。”
晓霜笑笑,“偶尔喝酒,何罪之有。
再说,你心里有事,我也知道的。
叫你放下这么多年努力的成果,实在很难吧?”
“已经做了决定,也就不难了。
今儿倒也高兴,我和古毅风也不知争斗了多少回,如今他娶媳妇竟还是从咱们家接走的,人生变幻,当时实在也不能想到,会有今日光景。”
“或者你们一直都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
。”
耶律赦耸了耸肩,揽过她的肩膀,二人一同坐于窗口,“后日就启程去江南了,要到那儿去,心里会不会忐忑?”
她摇头,“怎么会呢。
但也不能到苏州去了,只在小镇里过活倒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