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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秦不冷不淡的问:“不给我你还准备留给谁?”
“存在即是合理。
它还在我的包里说明就有预定的主人。”
不这么说还好,这话一出口,钟秦直接一个用力就把最后一盒情浓巧克力据为己有,甚至当着樊轻轻的面掰开了纸盒,挖出一块塞入了嘴里,像个诡计得逞的坏男孩向女孩宣布胜利一般,宣告对方的痴心妄想。
樊轻轻微微扬起头压下心底莫名的愤怒,最后在影院昏暗的灯光掩饰下,揪下一根对方脑袋上·翘·起的黑·毛,以示报复。
样片掐了片头和片尾,正片一共九十分钟。
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钟秦一半的注意力在片中樊轻轻饰演的部分,一半的注意力就尽在吃巧克力了,等到她醒悟过来的时候,一盒巧克力还留下孤零零的一颗,躺在硕大的纸盒内,显示着自己的无辜。
樊轻轻呢,她一半的注意力在前排男人那随着咀嚼动作而时不时晃动的一撮黑·毛上,一半的注意力在对方那偶尔专注的神态中。
钟秦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于有樊轻轻表演的部分总是格外的敏锐。
电影中如此,在时装发布会的时候更是如此。
只要樊轻轻一出现在t台之上,他就总是被惊醒的豹子般,迅速的从手机中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锁定台上的樊轻轻,好像,她就是他眼中所有的色彩,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光。
发现这一个真·相的樊轻轻觉得自己有点傻。
他们不会再有瓜葛了不是吗?
他已经将两个人的定位定在了上司与属下之间了不是吗?
在法国是,她的转身,他的离去就是两个人最后的结局了,不是吗?!
那么,再去研究他,注视着他,有什么用?
*
钟秦敞开肚子吃了一盒差一颗巧克力的后果就是,他这一晚在锻炼房锻炼的时间增加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凌晨两点,他一身臭汗的从健身器材上下来,正准备回房间洗澡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客厅有人。
“爸,你怎么还没睡?”
徐徐升起的青烟中,钟父的背影看起来又憔悴了不少。
他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眼神疲惫:“你·妈还在房间里,我不放心。”
妈在房间你干嘛在客厅抽烟?话还没问出口,钟秦就反应了过来。
“又快到日子了啊!”
钟父沉郁的嗯了声。
当年小儿子犯病的时候,他正在外面逍遥快活。
钟母一边压抑着对丈夫出轨的不满,一边守着医院里重症病床·上的儿子,很快就抑郁症复发。
若不是大儿子发现及时,估计等到钟父回来,面对的就是妻子与小儿子两条毫无声息的尸体。
被吓傻了,也被骂傻了的钟父终于浪子回头,在小儿子最后遗留的时间里,保住了家庭和睦的美好愿望。
也真是那一年的经历,让钟家彻底重视起抑郁症。
更是为了让钟母散心,让一家人遗忘失去爱子和同胞弟弟的痛苦,钟父开始带着活着的家人开始了环游世界。
世界再大,离开得再久,每到小儿子的忌日,钟母不管身在何方,总是会固执的要回到家里,回到孩子曾经住过的房间,慢慢的追忆过去。
为此,钟父甚至将所有的房产都独立的辟出一个房间,专门放置小儿子的遗物,并且保持着孩子身前离去的摆设,数十年如一日。
就好像,那小小的天才儿童从未离开父母的身边,一直都在守护着家人,依恋着家人。
最近这几日,钟母明显的开始夜游的次数增多,在小儿子的房间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钟父怕她再出意外,总是在客厅守着,等着妻子出门的身影,然后再相互搀扶着一起回房,疗伤。
钟秦洗了澡出来,父亲的烟还在空中飘荡。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靠过去轻声道:“电视台里最近新签了一名艺人,善于弹奏古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