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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追欢在被子中闷哼一声,“你是第一天知道我脾气大吗,你忍不了的话,你就将我休了吧。”
李承玠轻叹一口气,“你若是收敛收敛你的臭脾气,你和阿爷好好认个错,他至于罢了你的官,又这么羞辱你吗?”
“他都骂我荡妇了,我难道还要忍着吗?说对,我就是下贱,我就是喜欢睡你的儿子。”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承玠捏了捏她的肩膀,凑过来道,“那我服软行不行,我给你当通房大丫鬟,和好可以吗?”
“我头一次见通房大丫鬟硬要给主人家侍寝的,你这么喜欢上工去什么明光军,直接去平康坊好了。”
“你——”
李承玠长吁一口气,“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吵。”
说罢他便起身将门合上,留孟追欢一人在屋中。
那面色白净的小内侍已然在房中等了半响,他见李承玠过来赶忙上前,“秦王,我师傅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让我赶紧来知会你们一声。”
李承玠着三顺拿了两包银子塞在这小内侍手里,他才继续道,“圣人今日招了许多家中有女儿的文臣进宫,似是在商量王爷的婚事。”
李承玠叹了一口气后道,“他可有定下是哪户人家吗?”
“尚未,我师傅在帘子后面偷听着,只说要找一个懂诗赋、知礼仪,关键是不爱忤逆尊上的……”
“他哪里是商量我的婚事,他是在点我和欢娘呢……”
李承玠皱了皱眉,“宫中近来可还有什么大事?”
“天气越来越冷了,圣人在战场上的旧伤复发,日日疼得睡不着,昭仪招了许多道士进宫,说是要为圣人祈福,”
那小内侍慢慢回忆着,“兴庆宫花萼相辉楼从前不是被烧了,那入宫的牛鼻子老道说,圣人体痛,是因为薛氏的亡魂作遂,要在花萼相辉楼的旧址上修一座宫观,方能震住薛氏的邪崇。”
“圣人可应了?”
“尚未,但若是再疼上几月……”
“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从前做了亏心事,如今才怕鬼上门,”
李承玠皱了皱眉,“拿欢娘改税制才征来的钱,去修镇压她姨母的宫观,你们可千万别传到她耳中。”
那小内侍点了头行了礼后,这才从王府的角门离去。
李承玠思衬了片刻,招来三顺道,“明光军这一干相熟的人等中,可有谁家中的女儿或是妹妹未出嫁?”
“赵冲将军的女儿、客公的妹妹……”
三顺掰着指头数了数,“剩下的也只能等我去一一去问过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