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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漂亮,心里藏着很多事,但一点儿也不愿意和他讲。
这样的一个蒲炀,苍白着一张脸,病态昭然,近乎执着地明示他,燕北声姑且将其称之为蒲炀式的告白。
但他可能是忘了,蒲炀一直都是个堪称无所顾忌的人,空有一腔孤勇,但并不是不会让人心动。
从八百年前开始,到现在他们身处鸟不拉屎的万丈冰崖,他们连逃出去都很困难的地方。
燕北声想自己永远无法战胜蒲炀,任何方面,这是是本性使然,倘若脱离本性,他遵从内心,选择认输。
脑子里闪过纷乱的画面,很多,最后停留在此时此刻蒲炀那张脆弱而坚强的脸上,琥珀色的眸子里目光又直又烫,燕北声好似被刺到,他轻轻地闭了下眼。
然后风声中似乎卷走了一声微叹,燕北声偏过头,吻上了蒲炀的唇。
蒲炀的神情倏然变了,他睁大双眼,却只能看清燕北声闭上的、浓密的长睫,微微翘着,让蒲炀想到荒野中振翅的蝴蝶。
他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随后闭上眼,身体前倾,勾着燕北声的脖颈往下又拉了拉。
唇齿相接的暖意是规避风暴的良药,在这个小小的冰山洞穴中,他们彼此靠近,直到密不可分。
蒲炀探出舌尖去寻找燕北声的,仅仅一碰,便被燕北声又狠又凶地压了回来,混乱中蒲炀被迫挤出一声闷哼,眼角似乎也红了,但并没有退缩。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蒲炀还是被亲得腿有些软,也有些喘不上气。
中途燕北声退开,将唇贴近蒲炀的耳廓,手拍着他起伏的后背,低哑着嗓子说:
“换气。”
蒲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等着蓬勃跳动的心脏缓缓平复下来,脑子还是胀,像盛开的烟花一样,炸得蒲炀脑海一片空白。
“好些了吗?”
他听见燕北声很近的声音,漫不经心,关心的成分很少,压着的热欲更多。
蒲炀“嗯”
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燕北声扣着自己的下巴,又猛地亲了上来。
风仿佛无休无止。
直到很久以后,蒲炀头靠在燕北声肩膀上,开口嗓子哑成一片:
“我要喝水。”
燕北声摸了摸蒲炀唇上的一道口子,安静地把水递给他。
“……今天喝水快喝饱了,”
蒲炀接过来喝了几,觉得唇上还是火辣辣的,他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燕北声,却见这人的唇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压在浓重的眉眼之下,有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意思。
蒲炀不太服气地“啧”
了一声,拉过燕北声的衣襟,将人带到面前,用拇指往上碾了两下。
“你怎么都不变的?”
他低声说了句,收回手的瞬间,有一只手抬手,按住了他未收回来的拇指。
他看见燕北声的眸色一下变得很深,面无表情的深邃轮廓离他太近,压迫感十足。
良久,蒲炀听见燕北声说了句:
“你的伤还没好。”
蒲炀下意识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