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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轻波心觉有异,警惕地睁眼——靠,被包围了。
“哟,你们这该不是等不及洞房了吧?”
“我说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呀,成婚前三日男女不得相见的!”
五姐与陈家嫂子说着,一人一边把范轻波从书生怀中拽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往屋里拉。
而另一边,街坊中几个男人心照不宣地拍了拍书生的肩膀,笑得无比暧昧,“男人嘛,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的,忍过这三日还不是任咱为所欲为,嘿嘿。”
为所欲为,又见为所欲为!
书生全身一震,如大梦初醒。
他羞惭不安地涨红了脸,长啸一声“礼崩乐坏,禽兽不如”
后推开众人,掩面奔进书家大门。
众人面面相觑:“这夫子真是害臊啊。”
倏地,范家大门里传出一阵女子的尖叫声:“什么狗屁礼仪规矩!
放我出去啦!”
众人再度面面相觑:“这小范真是不害臊啊。”
32七月初七大婚日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范轻波被关在房中,试嫁衣,学礼仪,到最后例行的婚前性教育时她终于忍无可忍爆吼出声:“我堂堂欢喜天大掌柜,洞房那点破事还需要你们教?!”
众人这才作罢。
而几步之隔的书家,书生则是自动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默写经书,修身养性。
若非有学生轮流送饭,压根挨不得饿的他早就昏了不知几回了。
奈何无论他白日如何用功,一到夜里还是春梦连连,于是隔日变本加厉地用功,废寝忘食。
如此循环,几乎心力交瘁。
然而即便新娘子不配合,新郎官不作为,街坊们还是有办法把婚事热热闹闹地筹备下去。
此外不得不提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范秉。
自从他发现自己的“把柄”
落在书生手中后,倒是不再处处刁难针对了,处心积虑走起曲线救国的路线。
一开始,他打算晓之以理。
“那,你是读书人,最爱讲道理,咱就来讲这个道理。
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这个理儿你承认吧?我认识主人比你早好几年,这你也承认吧?”
书生频频点头,他很满意地继续,“所以说,我和主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横插一杠,这叫第三者插足知道不?这种丧德的事,你一个读书人是断然不能做的,对吧?”
见他又大大地点了下头,范秉心中大喜,下一刻,却听嘭的一声他的脑袋砸在书桌上——睡、着、了!
出师不利,范秉花了一天时间收拾旧山河,卷土再来。
这一次,他决定动之以情。
“我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有位路过的怪蜀黍看到了襁褓中嗷嗷待哺的我,他把我带了回去,每天折磨我,不给饭吃,不给觉睡……”
为了煽情,他不得不把影阁的训练生活妖魔化,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一语一记之:唱做俱佳。
“所以你忍心抢走主人让我再受零落之苦么?”
最后一句肝肠寸断的问话,范秉泪眸盈盈望向书生,顿时气得眼泪几乎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