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童话》里讲,雏菊有金色的心脏和银色的花瓣,那时种谦逊又美好的花。
我很想买下,又顾虑着海洋一个小时的车程,带着累赘。
花童像看出了我心里的摇摆,捧着花走过来说:阿姨,买一束吧,多好看啊。
我买了下来,抱着满满一大束花进了车里。
我坐在最后一排,一路上,都在嗅闻着花,很淡很淡的花香幽曲萦绕地钻进鼻尖,在蜿蜒到心上,我的嘴角便有了笑影。
又去看马路边疾驰而过的花树,它们差不多都凋零了,但大概只有我知道那是因为她们晚上去参加舞会了。
即便枯萎也没关系,明年,它们还会开花,并且更美丽。
《小益达的花儿》里就是这样写的。
我喜欢安徒生的童话,它的美是天国的美,不再尘世。
在我们的信仰里,我们的心里啊。
我知道我又想落泪,就把雏菊往脸上塞,花瓣触及了肌肤,有温柔的抚慰。
只要心里有爱,我不孤单。
房间还是那一间,卫生间连着天井,里头仍是那颗大树。
它甩者苍翠的叶子,迎候这这黄昏的夕照。
我提前到了。
我相信我如此爱着您必然回信守承诺,在那一刻出来与我相会。
我不着急,为这一日,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那些等待的日子,我都会沿着太湖长长地散步,芦苇还是青色的,一根根随风摇曳着,水浩瀚博大,排挤过来,在岸边跳出白亮的浪头。
在夜间的时候,湖面沉静下来,月光铺出碎银的路来,可以顺着那路,望道很远处。
转身,是山腰里的灯光,像眨着的星星,而真正的星星在头顶很远处,散着米粒的光芒。
我走啊走。
在浅滩处,用细枝写下他的名字,然后拍下来,发送给他。
“孟昀,孟昀……”
我还不晓得以后该怎么称呼他呢?已经没有称呼的必要了吗。
不,我还是可以称呼他的。
那么叫他什么好呢?孟,我想我会这么叫他,一个字,干净爽利。
孟,如果明天等不到你,我不会灰心,还会再等下去,只是不一定在湖边。
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衔着承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