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陪你痛饮三千场!
不要理这个男女通吃的负心汉王八蛋!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长得好看就可以欺负你这样相貌中等偏上的吗?走,我们去喝酒!
呜哇,说到喝酒我又想起来了,知音你好苦啊,我连五百两都不还你……”
王八蛋,负心汉,男女通吃?
饶是再不懂行歌思路,此刻也能猜出七八了。
公孙异见斐然殊唇角缓缓绽出一抹温柔笑花,眸中三分□□增至七分,心呼不妙。
他能作为斐然殊的朋友,多年关系不破裂,即使近来与龙门过从甚密,也不损友情,除了靠厚脸皮之外,察言观色至关重要。
此人虽则常如春山带笑,但春意也分三六九等,此时此刻正是——倒春寒。
义字当头,公孙异身形一晃,携了犹自不知死活的行歌便向外疾奔。
屋内,斐然殊敛笑,合目,唇角渗出血丝。
含光从暗处现身,上前将他扶到床上调息后,才道:“属下已让承影跟踪月无极。”
斟酌半晌,终于还是问道:“庄主论道之时催动混沌之音已经大耗功体……为何又要自伤筋脉使出少阳掌?月无极的虚空业火再厉害,要击退他,也无需如此啊……”
斐然殊不答。
含光本是寡言之人,但事关庄主身体又关乎云姐,忍不住又道:“庄主为何故意让公孙异带走云姐?为何不让云姐为您……”
“安静!”
斐然殊低喝,声量不大,却力沉千钧。
含光心中大骇,立刻缄口,退至一旁。
斐然殊知道自己正在愤怒。
得知自己天命孤弱,刑父克母之时,他不曾愤怒。
得知自己根骨奇差,无法练武之时,他不曾愤怒。
得知聂云心有所爱,毁约离去之时,他不曾愤怒。
得知月无极大婚,新娘坠崖之时,他不曾愤怒。
然而此刻,他正在愤怒。
为何,为何,为何。
所有人都在问他为何,所有人都知道他只说实话,所有人都相信他答的为何。
那么为何,月无极离去之时留下信息,必定与他有关,为何行歌却旁敲侧击装疯卖傻,偏偏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