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挂钟细微的机械噪音,他低低说:“对不起。”
徐从心哭笑不得:“干嘛这么讲礼貌?我听你说过太多次这句话了,你对什么人都这样吗。”
她望着他,犹豫过后犹豫,仍有些话冲破了犹豫:“我……想帮帮你。”
她有些急迫地翻找背包:“我手头有余钱,可能微不足道,但放在我这里也没用。”
徐有诚给她的钱几乎没动,但凡她张口,徐有诚会给她更多,她爸对她的“啃老”
态度从不排斥。
就在几日前,她动过私下联系魏一梁的念头,这念头一出,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恐怕魏斯捷会砍了她。
拖拖拉拉到今日,她终究忍不住了。
魏斯捷不答只问:“你是不是想跟我分开。”
徐从心僵住,又听他说:“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会拒绝。”
她问:“你是在激我吗。”
“激将法很多时候只是个幌子,”
他看着她,“我也是在劝你。”
徐从心喉咙干涩,一时间软了语气:“所以为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总要在别人那里知道你的消息吗。”
魏斯捷难得笑了下:“知道了装不知道比较难,不知道更好一些。”
“你问过我了吗。”
徐从心捡过他垂放的掌心,指尖沿着蜿蜒的掌纹抚拭,碰上一截断落后接续的线条,她呼吸一紧,开始回想这条线意味着什么。
她边动着手,边缓缓道:“你什么都不说,我会担心你啊。”
魏斯捷低头看着手掌,有股又麻又痒的感觉漫过:“对不起。”
“……真是敷衍。”
她柔软的手掌被他翻扣进掌心,不得不停下小动作,同他四目相视,轻轻道:“没关系。”
有湿漉漉的吻落在她微颤的眼睫上,鼻息拂过额头,她觉得熟悉,仿佛被拉回迷蒙将醒的晨梦。
他出门前总会亲吻她,有时是脸颊,有时是额头,好像还说了什么,那温和滋润的男声落进耳朵,只会让她翻个身睡得更熟,她实在想不起他说了什么。
徐从心将额头靠在他的脖颈间,静静打量桌面那盏橘黄色的台灯,耳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脉搏,她稍长的头发一下一下被他顺开,扫过手臂。
如梁维说的那样,被魏家视若珍宝的两块车库守住了,可名字毕竟挂在刘嘉妹妹那里,如若刘嘉能跟妹妹通融一下,先将两块地折价赔偿欠款,一切难关都将迎来了解。
从法院出来的魏一梁气势大振,刘嘉并不想动这两块车库,毕竟是魏一梁送给她的东西,可眼下无可奈何,似乎唯有这一条救急路。
两人边往台阶下走,边吵着架,小姨掺和在其中劝架,魏斯捷恍若未闻地跟在最后,被追出来的梁维拦住。
梁维虽然输了官司,语气依旧挑衅:“从心知道你们家乱成一锅粥吗。”
魏斯捷低垂的头看向他:“我会同她坦白。”
“好一个亡羊补牢,”
梁维被他逗笑,“你这是什么新型诈骗方式。”
魏斯捷本就被前边几人的争吵闹得心慌意乱,艳阳天的他仍周身冰冷,思绪低沉,不欲与梁维过多纠缠:“我不想把她拉进这些烂摊子里。”
梁维轻笑:“你这就是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