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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刚要踏上通往湖心亭的石板桥上,恰好瞧见太子正对着林渊深深作揖,眼睛像是被烫到,不约而同猛地向山石后一缩身。
只见林渊也慌不迭地站起来还礼,魏燃又是一礼。
池非嘀咕道:“这怎么还对拜上了?”
这时听得太子说道:“听林姑娘一席话,胜过我闷在书房苦读十年书。
姑娘何必谦逊,你当得起这一拜。”
林渊则道:“殿下过奖了,不过是小女子的一点见识,承蒙殿下不弃。”
一个满面春风,一个是笑意融融,可见二人谈得十分投机了。
池野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得自己多余得很。
偏是池非还盯着将他上下一打量,笑得意味深长。
他闷闷丢下一句就要走:“看样子聊得差不多了,爹你去请吧。”
池非伸手一揪:“给我回来,你倒使唤起你老子来了。”
池野虽有功夫在身,当着他爹是一分力也不敢使,经这一揪一推,就闪出半个身子来。
太子看到,便与林渊说道:“都是我的不是。
谈得太投机,竟忘了吃饭,害得林姑娘跟着挨饿,请吧。”
池非池野陪着太子在前厅用膳,陶夫人另开一桌带着孩子们吃。
太子每次来,都会给双生子带些小玩意儿,俩孩子慌慌张张吃完饭就跑出去玩了。
林渊起初还有些担心,若是陶夫人她们问及与太子谈话内容,该不该隐瞒,该隐瞒多少。
见她们都是一脸自若,似乎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心里也舒展开来。
这家人真如宝藏一般,打交道时间愈久,愈能发现他们的可贵之处。
用完膳池非笑眯眯地进来了,手里捧着两个盒子向林渊一扬笑道:“渊儿,这是太子给你的谢礼。”
打开来时,一盒是五十两黄灿的金子,另一个盒子小许多,里面是一对红宝石手钏。
林渊向来对首饰不通,见那珠子颜色如血一般鲜艳浓郁,璀璨夺目,大约知道是好的,也就罢了。
陶夫人和池柳是见多识广之人,都忍不住看得呆了,端在手里仔仔细细看了又看,赞道:“说句狂妄的,金子咱们倒不稀罕,唯有这鸽血红宝石,着实难得极了。”
池非笑道:“太子原本只带着一盒金子,跟渊儿说完话,临时命人回去取的,说是单送黄金庸俗,有些不恭。”
陶夫人听了很高兴,说道:“可见我们渊儿是很得太子赞赏的了。”
林渊对这些礼物是不在意的,只是想到得了太子认可,妹妹的事情就有几分眉目了。
心里欢喜不已,面上佯装平静,笑道:“东西虽好,给我这个不懂欣赏的人,也是明珠暗投,白糟蹋了的。
就请姨母收下吧,也算是我借花献佛,一点子心意罢了。”
话未说完,陶夫人便将盒子往她怀里一塞:“傻孩子,说的什么!
你们女儿家总要积攒一些首饰的。
将来嫁人,我们虽然也会给你添置首饰,可是这样的珠子,除非宫里,咱们拿多少钱也是买不到的,还不快好好儿地收起来。”
林渊红着脸推脱半晌,见陶夫人生气了,只得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