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往回走,刚走出几步,林渊忽然记起方才池野已经去请李大夫了,何必这样跑来跑去的。
便叫竹青捧着回去,自己又折回身来。
闲谈了一阵子,还不见李大夫来,林渊有些昏昏欲睡。
待要回房去,又怕前脚走,后脚人又到了,陶夫人便让她在碧纱橱里躺一会儿。
她心里有事,睡不踏实,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子便醒了,只是困乏,并没起身。
这时听到陶夫人说:“你小点声,孩子睡了,要找什么东西?”
池非拿了东西出去,不一会儿又走回来笑道:“说个笑话给你听,今日席间太子把渊儿夸上天了,你没瞧见若鱼那混小子不自在的样子。”
陶夫人忍笑说道:“你跑进跑出,原来就为说这句话呢。
人家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堂堂一国太傅,连个笑话也兜不住。”
过了片刻又说道:“不知这孩子究竟是开窍晚,还是真傻。
渊儿这么好的姑娘摆在眼前,两人还有婚约,近水楼台的事儿,他竟不知道争取。
白白看这孩子被别人盯上,我心里也有些舍不得呢。”
“可咱们话说头里的,允许渊儿自己挑合心意的。
看他俩剑拔弩张那样子,只怕难凑成一对。”
池非道。
“你瞧殿下那意思,总不能是……”
池柳插嘴道:“怎么可能,才见这一两面?”
“自古以来,一见倾心的故典还少么?而且明年太子选妃,郭粿定然会见缝插针。
太子肯定想选两个妥帖的自己人进去。”
陶夫人说着,有些忧愁,“我可舍不得她进宫,宫里水多深啊。
一个小姑娘家无依无靠的,光太子一个人对她好也没用,届时这点子好,还要掰成许多瓣。”
池柳道:“那么,我今晚去试探试探若鱼的心思吧。”
陶夫人制止:“别搭理他,他天天跟着太子,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若真有心就赶紧行动,整日臭拽臭拽的,人家渊儿凭什么受他的气。”
池非赞同:“你娘说的很是。
你也不许去问渊儿。
想她孤身一人,虽说咱们疼她,可她少不了有寄人篱下之叹。
你若再去试探,弄不好她以为咱们在逼婚,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让她如何是好?”
林渊听到这里,只觉得鼻子一酸,热泪便潺潺而下。
何其有幸,能与这样暖心的一家子生活在同个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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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叫车子去接李大夫,他带着炎夏在街上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