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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说一声要走,她也是眼圈子一热,有些不舍:“你一个姑娘家,左右不了什么,下山去搅那趟子浑水作甚?总是他有些首尾,才让人捉住把柄。”
林渊坚定地摇摇头:“若说是别的缺点,我不敢说他就没有。
可这一点我能打包票,池野他绝对不会。
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是那样的人,”
孙仙姑重复一遍,带着嘲讽与怜惜,“傻姑娘,但愿如你所言吧。”
将林渊送出老远,孙仙姑说道:“半月后我打算出去云游一番,你若愿意,手头事处理完,可与我同去。
将来等你成了家,可就再难这般自在。”
林渊犹豫片刻说道:“这我倒不敢说个准话,届时无论能不能去,我都来与仙姑说一声。”
到了车上,炎夏这才细细与林渊讲起原委来。
原来十几年前,妙元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纪,就进了佛光寺修行,偶然结识一位贫寒书生,彼此生情。
年轻热血,两人竟然偷偷摸摸做起了真夫妻,生下一儿一女。
此事被当时的主持发觉,放下狠话,要重重惩罚他们。
妙元恐慌不已,七折八折求到了郭粿那儿去。
郭粿当时虽不似现下这般权势滔天,到底也是御前行走的人。
他暗中指使人制造主持意外溺水而亡的假象,护得妙元一家子平安无事,还指了条路子,让那屡第不中的书生混了个九品官职。
只可惜那人竟是个没福的,上任数月居然一病不起,撒手归天了。
郭粿念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私下帮忙不少。
妙元对其是肝脑涂地,只要郭粿一声令下,多丧心病狂的事她也毫不犹豫去做。
佛光寺在这两人的引领下,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池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事情一一捋清楚,铁证如山。
恰是此时皇上龙体抱恙,每每服用回春丹过后总是两颊通红,身子滚热,直嚷着头晕恶心。
太子盯着太医们将皇上入口之物一一查验,都怀疑是回春丹所致。
若是此时出手,一击即中,足以将妙元送到铡刀之下。
谁知突然杀出来一个赵无咎,他抢在池野之先,一条一条列举妙元罪证,却巧妙地将郭粿洗得干干净净。
让人听去,郭粿顶多就是识人不明,受人蒙蔽的罪过。
皇上还未来得及作何反应时,忽然有人奏报,说妙元真人的两个孩子跪在清平门前喊冤,指证太子少保池野手握妙元不法罪证,去威胁妙元之女委身于他,若不如此,就要杀了他们。
将这些话哭着说完,俩孩子的口鼻耳中都流出黑血来,眼见是中了剧毒,活不成了。
而奉旨去抓捕妙元的人回来说,妙元得知两个孩子没了命,亦一头碰死。
一时之间,朝野哗然,皇上龙颜大怒。
林渊冷笑道:“分明是做成的圈套,这个赵无咎,当初就应该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