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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这才慌忙挣开,一时羞得头也不敢抬,说不清楚自己何以如此失态,只是因为担心么?
池野复又将她拉进怀里,恋恋难舍地低声嘱咐:“眼下我护不住你了,切切记得回到孙仙姑身边去,照顾好自己。”
他的脸近在迟只,绵长的睫毛根根清晰可见。
两人呼吸交织成暧昧的悸动,林渊只觉得心跳如鼓,血液一下子涌到脸上来,她紧张得攥紧了他的衣角,他的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片刻,终于不舍松开。
林渊慌慌张张出了门,再不敢回头,冲着狱吏一颔首就走了。
回到池府,远远瞧见门前停了一辆马车,门房气咻咻地叉着腰站着,满面通红,不知在跟谁生气。
一见林渊下得车来,如见救星:“林姑娘你可回来了,瞧瞧赵无咎那个畜生,居然有脸来下请帖儿,还要顺道纳咱们二姑娘为妾,呸!
凭他也配,猪狗不如的东西!
幸而二姑娘今日去看大姑娘了,若知道,还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真真是墙倒众人推,当初赵无咎苦苦哀求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这么快就彻底撕破脸了。
林渊快步朝前厅走去,果然瞧见赵无咎携着一个女子坐着,对面池非气得胡子乱颤,陶夫人扶着他,指着门下逐客令。
林渊走近,只听赵无咎说道:“这也是杏儿的一番好意,去与不去,全在你们,二老何必如此动怒?”
那女子娇笑道:“正是呢,我是听无咎说起,从前太傅、夫人和池二姑娘,都对我们无咎很好,这才特特准备了一份喜帖儿,没想到你们竟是这样不领情面。”
“哟,好大的情面啊,我来看看,谁的脸这么大?哦哦,郭太监的侄女啊!
怪道呢,我就说嘛,一般有娘生爹教的,也不敢如此转着圈给家里丢人。”
众人原是都盯着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形,没注意到她进来,一听说话,都转头去看她。
林渊走上前去,挽住陶夫人的双手,将她送回椅子里坐下,又与池非见了礼,这才瞧见地上丢着一份喜帖儿。
她弯腰将帖子捡起来一看,笑道:“你们瞧,这世道变了呀,咱们擦桌子都嫌臭的抹布,居然有人捧起来供着。
这喜酒虽然晦气,人家送上门来,倒少不得要回个礼。”
说着便冲着赵无咎笑道:“恭喜你啊,赵无咎。”
郭杏儿生得袅娜,打扮得妖妖乔乔,挽着赵无咎的胳膊说道:“你这乡野村姑,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算是哪根葱哪头蒜?”
林渊敛起笑容,一字一顿说道:“听好了,我是你夫君上赶着求着哭着要娶的池家二姑娘异父异母的亲妹妹,这事儿我管定了。”
赵无咎大概是看池非夫妇气得也够呛了,便哄着说道:“杏儿,你是何等样人物,不要与这等粗野女子多话,心意既已送到,咱们就走吧。”
没想到郭杏儿不肯走,被他拽了两步,一甩手又走回来。
林渊讽刺一笑:“你们看,这软饭果然是吃不得的。
堂堂七尺男儿,会软得拽不走一个弱女子。”
池家人向来斯斯文文,处处与人为善尽有忍让的,唯独池野嚣张一些,却也极少在言语上弹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