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林渊一下子站起来,“求你帮我想想法子,池家外面都有太子的人,我不知道怎样才能逃出去。
我要去找他!
马上!”
“你可想好了?或许这一趟奔波,只是证实他离开了这个事实。
而且,你一个弱女子……”
林渊果断说道:“我想好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
老天非要狠心至此,我也只好认命,重新开始生活。
好过眼下半死不活的。”
魏烁将手边的包袱递过来。
林渊打开,是一套太监服饰。
她颇有些后悔,“早知如此,我这些日子应该好好吃饭,养足精神。”
魏烁笑道:“不急,我有一段路可与你同行,你有几日休养时间。
你要向太傅和夫人辞别么?”
林渊摇摇头:“不了,若让他们再一次希望落空,我真是罪该万死。”
魏烁带着换装后的林渊辞别,憔悴已极的陶夫人全然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还客气道:“二殿下吃个便饭再走吧。”
客栈相逢
池柳扶着陶夫人送出来。
这些日子,池家如同天塌地陷,愁云笼罩,往日总是欢声笑语一片和睦,而今除了两个小公子回来间或说几句话,竟是一丝声响都不闻,静寂得如同枯井。
家里这幅情形,池柳哪里还能安居城阳王府?早回来了。
丧事办完,陶夫人劝她依旧去城阳王府住着:“我与你爹爹魂魄都散了,这时倘若赵无咎再来寻衅……”
池柳咬牙冷笑道:“我倒盼着他来。
若是从前,我还有两分惧意,可爹爹和若鱼兢兢业业如履薄冰这些年,换来了什么?我连活都不想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他敢来,我就敢让他竖着进横着出。”
池柳强硬起来,林渊走得亦安心些。
她低头跟在魏烁身后,走了出来。
暗自叹息,这家人的精气神都没了,先前跟魏烁进来的是两个随从,这会子三个跟着出去,她们竟会一点儿不曾察觉。
林渊已经在车上坐定,隔着帘子缝隙瞧见池柳追了出来。
她立在门口望了又望,脸上颇有些疑惑,却没有说什么,又转身进去了。
车子七拐八拐,到僻静的京郊一处民居前停了下来。
林渊知道要在这里换了装束再出发,亦不多问,跟着魏烁下车。
早有下人殷勤相迎,接进了院子。
若是不知内情者来访,定然猜不到这是二皇子的别院。
十分简朴清素,与临近的民房别无二致。
一架葡萄遮住了半个院子的上空,一左一右立着两株桃树,枝叶枯干,在寒风里哆嗦着。
左边的树枝上还挂着一个褪了色的纸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