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望着男人,这是他十五岁那年之后,再一次感觉到渗入骨髓的冰冷绝望。
他恐惧得忍不住发抖,嘴唇泛白:“庄……”
庄亦河空洞的视线望向前方,与船上的男人视线碰上,他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缓缓阖上了眼皮。
……
庄亦河在发烧昏迷中度过了好几天,病情才彻底地稳定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喻杭担忧的眼神。
喻杭一瞧见他醒了,就连忙去叫来医生。
庄亦河平静地接受医生的检查,平静地被注射药物,平静地听着医生的问询,但他不说话。
好像心理性失音。
医生皱了皱眉,和另一个医生交流了一下,一起去向宁睿做汇报。
他们依然在海上,只是换了艘船,这艘船比卫游的更大,更豪华,也更守备完全。
医生走后,喻杭连忙关心庄亦河的身体状况,但庄亦河仿佛听不到一般,只是呆呆地盯着空气。
喻杭又说出了他跟过卫游,现在又跟宁睿的事,他很愧疚地向庄亦河道歉,说要不是他,卫游根本不会注意到庄亦河。
可是,这跟喻杭有什么关系呢。
喻杭不知道,他只是因为和宁遥长得像,而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
只要宁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卫游和宁睿的到来,不过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的区别罢了。
喻杭说了很多话,但庄亦河毫无反应,仿佛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洞麻木的木偶。
一个小时后,喻杭被带走了,宁睿来了。
宁睿第一句话是:“你连生无可恋的样子都很像他。”
庄亦河没有反应。
“你无视我的样子也很像他。”
“你真像他,你听说过他吗,他叫宁遥,是我最爱的孩子。”
宁睿突然变得很悲伤,他叹息道:“他太狠心了,他炸伤了我的肺,决然地离开了。
他太伤我的心了。”
他的手指轻轻游移在庄亦河的脸上,说:“但我发现了你,你和他的相似度高得吓人。
你可以做我的阿遥,陪我的余生吗。”
“你以后就改名叫阿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