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声音嘶哑,“苏秘书,我需要一点消肿润喉的药物。”
他看着床头的华夫饼蹙了一下眉,“麻烦给我一碗粥。”
不管内里如何惊涛骇浪,他都需要粉饰太平。
“好,”
苏秘书站起身,忍不住低声道,“闰成,你不要跟他犟。”
曾闰成没有答话,等苏秘书走开,他才艰难的起身,从衣帽间翻出高领的毛衣,再去洗漱。
等他收拾齐整,苏秘书已经端着粥和药物返回来,她没有走开,一直在一旁等着,曾闰成微微感到奇怪,但他也没有心思多问。
苏秘书看着他喝了粥吃了药,才轻声道:“闰成,刚小霞说身体不太舒服,我们可能需要先回医院一趟。”
事实上,曾闰霞并不是单纯的不舒服,她是被傅廷恩抱回来的,白色的羽绒服上是淋漓的鲜血,人看着苍白,精神倒还算好,只说头晕乏力。
但是苏秘书很清楚二次移植后的白血病人大出血意味着什么,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李芷玉帮曾闰霞换过衣服,整理行李,又看着曾闰成用餐吃药之后才简单汇报。
曾闰成飞快的跑下楼,八座的雪地车已经在楼下等候,上车的时候一个踉跄,苏秘书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然后关上车门,雪地车快速的驶向停机坪。
李景麟站在四楼的大露台上,看着那辆雪地车远去,他听苏秘书汇报了情况,并且听从她的建议,没有跟随。
以往他就是对他太好,对他的事太上心,才会纵得他不知好歹。
细碎的雪花飘落在他冷峻的面庞上,看着远去的车影,他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股躁意。
宋奕走过来的时机不太好,刚开口唤一声“景麟……”
,迎面而来一个耳光,他猝不及防,被打得跌坐在铁艺户外椅上,半边脸瞬间麻木得没有知觉,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觉得你可以做我的主?”
李景麟甩了甩手掌,“上次就警告过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下次再搞这种小动作,”
他冰冷的眼神划过他的耳际,“就没这么简单了。”
宋奕那杯加了料的香槟,让曾闰成几乎一整夜没有合眼,不断的在床褥间挣扎又臣服。
李景麟欺|凌他,践|踏他,可又无法抑制的心疼他。
宋奕捧着半边脸,不作声,他爬到如今的位置,已经很少有人敢直接甩他巴掌,他幽怨的看着李景麟离去的背影,十几年的陪伴难道比不过三四年的奉承吗?一个为他赚钱为他挣脸面的人难道比不过一个只会花他钱心里还有别人的人吗?他不服!
这巴掌他一定要还到曾闰成脸上!
他对李景麟十几年的臣服已经扭曲了他的是非观,他不恨对他动手的李景麟,却记恨给他带来这一巴掌的曾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