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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叶红桌子一拍,“金子我都摆这儿了,你还问我确不确定,你没睡醒吗?”
桂姨不好意思地扯着嘴角笑笑,“不是,不是,楚大人您攒点钱不容易,确定要用来买个男人?”
“你管我钱是不是攒得容易,你要是觉得不容易金子拿回来人我带走。”
“别别别别,我这不就是问问,免得您日后后悔,既然楚大人决心已定,这事就这么定了。”
到手的金子岂有收回去之理,桂姨先前联系好的那家老爷改口只给三根金条,江叶红愿意出五根,她就差跪下磕头感谢财神爷主动送上门了。
桂姨痛痛快快地递上卖身契,江叶红瞧了眼递给阿若,“确定是这个吧。”
阿若点点头,江叶红拿起佩剑,“收拾东西走人!”
阿若感激地给江叶红磕头,忙去收拾东西,桂姨藏不住嚼舌地小眼神,“楚头您什么时候看上我们阿若的?”
江叶红一口茶水差点喷到门口,“我…阿若的母亲柴青青曾是京城第一女仵作,帮我们六扇门破过不少大案,我这不是……”
桂姨嘲讽地翻了个白眼,“哎呦,但凡当年六扇门有几个跟楚头一样有良心的,阿若也不至于卖身到伊人阁了。”
人走茶凉,这世间就是这么个理儿,阿若收拾好包袱出来,换下了那身轻薄到以看见肌肤的绿衣,穿了件灰色的长衣,脸上没有擦粉,额间的花钿也擦了,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眼睛纯净得像一汪清澈的水,看得江叶红愣了好一会儿。
桂姨笑嘻嘻道,“楚头,以后可以天天见。”
江叶红瞪了她一眼招呼阿若出门,喧闹的街道吵得江叶红不耐烦,“以后你就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阿若垂下眼帘,快哭出来的样子,“大人是让我走吗?可我已无亲属,天大地大又该去往何处?”
说得也是啊,这柔柔弱弱的样子也干不了重活,但要把他带回家江叶红怕是不会好过了,还不得给人天天搁身后骂断袖。
阿若祈求地看向江叶红,“大人你让我跟着你吧,当牛做马都可以,我会洗衣做饭,女工也会做。”
江叶红自觉是见鬼了,他就是架不住阿若可怜巴巴的眼神,“行行行,不就多双筷子多口碗,走走走,回家了。”
诡画4
江叶红花了五根金条把伊人阁最有名的男舞师领进了家门,反正宅子够大多个人也热闹,省得江叶红整日跟一条狗和一只鸡互相看不顺眼。
“东边那间房够敞亮,就是有些时候不住人得打扫一下,家里还有一只鸡和一条黑狗,旁得没有了,鸡不能吃,狗也不能吃,厨房有米有面,饿了自己动手做。”
平日里见江叶红进门就咬的黑狗正蹲在阿若脚边,那叫一个乖巧,江叶红差点气背过去,真狗眼看人低啊,“狗东西,没看出来你还是条色狗啊,见着好看的就走不动了。”
黑狗眼睛转过来,冲着江叶红就咬,江叶红也是看在原主人的份上一直对这两个畜生宽容,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知道自己主人壳子里换了魂儿,就是不待见江叶红。
江叶红拉紧链子给它拴好,黑狗还是不停地冲他叫,阿若眼中带着笑意,怎么说呢确实是个好看的人,“大人愿意收留我,阿若不胜感激,看院子的狗可有名字?”
江叶红瞪了黑狗一眼,“黑阎王。”
阿若看了眼黑阎王,高高大大,面相确实凶了些,确有狗中黑阎王的样子,“大人一早就去为我赎身也没吃饭吧,我去做点,大人稍等我片刻。”
阿若年纪不大,今年刚满十八岁,模样生得美,声音也很动听,笑起来的时候完全想不起来他是个男人,虽说在风月之地待过,身上完全没有媚俗气,还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
阿若做饭很娴熟,看得出他很开心,在江叶红家做个打杂的下人总好过整日对那些三教九流之徒卖笑,江叶红也不是完全大发善心,总归是占了原主的身躯,帮他还些恩情也在情理之中。
江叶红这人讲求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阿若简单做了几样家常菜,卖相好味道也好真是令人拍案叫绝,江叶红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坐下一起吃,你站那儿做什么呢?”
阿若脸上灰扑扑的,竟有几分可爱,“大人收留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我这种人怎么敢跟大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阿若谨小慎微的样子让江叶红冒火,筷子拍在桌案上,拉开凳子拍拍,“坐下。”
阿若踌躇地坐下,紧紧攥着手指,江叶红取了双新筷子递给他,“你虽然住在我这儿,但你要走随时都可以,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是一个自由的人,我不是伊人阁的桂姨,不会管着你,限制你。
你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以后就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做人,入风月之地也是为了生计,为了活着不丢人,我和你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不用叫我大人,也不要把自己放在下人的位置上,知不知道?”
阿若眼里有泪,感谢地看向江叶红,“那我以后叫你楚大哥好不好?”
江叶红想听他叫江大哥,算了,说出来吓着他可不好,“行,先吃饭,阿若不是你原来的名字吧,你没进伊人阁之前叫什么?”
阿若笑容灿然,“家父姓容,我单字若。”
“容若,行,我以后也叫你阿若好了,快吃饭,六扇门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的。”
容若吃饭很规矩,优雅得如王公贵族衬得江叶红像个乡野匹夫,“你就在家老实呆着,我先去看看案子有没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