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锋头也不抬:“我不认识什么黄俊。”
巧克力奶也没用了。
马乐压着火气:“您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荀锋答非所问:“他不该坐牢么?”
马乐被问住。
他没学过《刑法》,但拉皮条要坐牢这件事心里有数。
荀锋继续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我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回是荀锋不作声了。
“您也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荀锋终于再次放下手机,大半个身体转过来,耐着性子道:“你不要觉得我是什么能一手遮天的人物……”
马乐难得打断:“可您对于我来说,和一手遮天也没什么分别了。”
荀锋笑得无奈:“你知道什么。”
马乐想了想道:“您敲了三层假火警,消防车来了十几辆,有谁追究您的责任了吗?”
荀锋眯起眼睛:“如果我要表达‘谢谢’,可能会有更直接和礼貌的方式。”
马乐觉得滑稽极了:我就站在广场上,亲眼看见你父亲的直升飞机从大楼顶上飞走,看着所有人都因为您的一个举动焦头烂额,加班加点替您擦屁股——我都他妈要ptsd了,我还要谢谢您?我还不如给曾敬打死呢——反正他也不敢打死我——他要打死我就好了,三百万我不用退了,说不定还要赔我妈钱。
然而,他抿紧了嘴又松开,十分窝囊地说了“谢谢”
。
荀锋似笑非笑地摆手:“很不必,看你这样就知道又在心里骂我。”
马乐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我只想知道,您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完全废话,他想这么干,能这么干,就这么干了。
马乐在心里对自己说。
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荀锋道:“你觉得呢?”
马乐道:“因为可怜我吧。”
荀锋笑了:“你有什么可怜的?”
顿了顿似乎又觉得不妥,和缓了口气道:“也不怕实话说给你听:我很喜欢你,所以想帮帮你,就是这么简单。”
马乐顺势道:“那这件事您能再帮帮我们么?”
“原来在这等着。”
荀锋愠而复笑,“——你是你,他是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