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炫耀,她没有注意到阴影里的钟灼。
夜风凌冽,从远处吹拂而来,穿过她的脸颊和发梢,又吹起他白袍的衣角。
在几年前的这样的深夜里,他们也像今夜的风一样亲密,月楼喝得醉醺醺的,趴在他的臂弯里,脸颊贴在他的袖子上。
“司刑大人!”
秋霜站在他身后,为他打抱不平道,“您看他——真讨厌!
他一定是嫉妒您。”
钟灼不言,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夜风吹透了他的身体。
“您也可以回去的呀。”
秋霜气鼓鼓地说,“仙尊一定还是在乎您的,您看,那个萧川柏跟您长得那么像,他不就是您的替身吗?您现在回去,看他还神气得起来不!”
“不对。”
钟灼说。
“什么不对?”
秋霜不明白。
大家都这样说的呀,说萧川柏是钟灼的替身,萧川柏一定也是知道了,才故意气钟灼的。
“他不是我的替身。”
钟灼说。
他缓缓抬起手,放在了腰间悬挂的戒鞭上,似乎看到了某个需要使用它的未来。
“不过,不管她找几个替身……没关系,我是她的徒弟,我总会为她处理的。”
徒弟可以有许多个,替身也可以有许多个。
但月楼很难再找到他这样守口如瓶又心甘情愿的好用的刀了。
“她会发现她需要我的。”
钟灼说。
他将目光投向天边,月沉如水,无惧无畏地将光芒洒遍世间。
他伸出手,一缕月光轻柔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
“啧啧啧,勾心斗角啊勾心斗角。
我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你们个个都有这么多心眼子呢?”
月楼抱着膝盖坐在靠窗的软榻上,像是听话本一样啧啧评价道,“你知道吗?你们好像那种勾心斗角的宫妃……”
神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