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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宋打量着四周,密叶周匝,溪音潺潺,娇鸟啼鸣,人迹杳然,烟火气鲜少,倒也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男人引着她到一间小屋前,武宋看着小屋前,晾晒着带有血迹的衣裳,鼻头不由一酸,深呼吸几次,还能闻到浓烈的药味。
她闻着那些药味心怯不敢再前,手指僵硬,停在门上,不知在想什么,始终没有把门推开。
正下定决心要推开门时,颜九儒的哭泣声就从里头传了出来:“呜呜呜呜,小白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心里好苦,想吃娘子做的猫食。”
“是前娘子。”
有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回应他。
“前娘子也是娘子。”
颜九儒心中有气,回话的声音烈烈,“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没有娘子了,都是你,都是你……”
说完里头砰砰一阵杂响,似是掀桌的声音,间杂哭泣之声,武宋在听到颜九儒的声音时当即泪下承睫,啼痕界粉,那份思念愈发紧了,旋即推开门径入。
小屋破旧,胜在修洁,颜九儒背门而躺,和对面的蒋尚延对骂,听见开门声,以为是小白回来了,没多在意,嘴里还在那儿开开合合,呜呜然把人骂:“你么爹的……”
骂了几句,清风带着一股香味钻到鼻内,只一闻,他身子如麻,愣在一处,再不见半点轻狂了。
“颜九儒,我瞧你精神可好。”
武宋边说边移步上前。
身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渐近,明知日夜思念的妻女就在不远处,颜九儒却是不敢转过头去看一眼。
不敢,不是不愿,他紧握着拳头强忍,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在武宋走来以前,他把盖在肚皮上的被褥一拉,蒙头把自己藏起来不肯见人。
他躲在被窝里偷偷流泪。
虽没有看见他的脸,不知他伤势如何,但见他到他伤痕累累的手背,武宋已经心如刀绞,不再继续上前,沉默片刻后,她试图笑着说话,可扯动脸嘴角,喉咙发出的音声是酸楚的:“喜悦长高许多,你不想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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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宋说完,等着颜九儒的回应。
可颜九儒好似被被褥给闷死了,动也不动,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