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十二万匹帛,帛不仅价值不菲,而且也是流通的货币之一。
由于帛的品质较高,又是上至皇室、下至一般豪右和富商的生活必需品,所以不会像容易遭受人为破损的五铢钱那般容易贬值。
其中品质略低、价值相对较低的缣,在天下承平之时,也是一匹六百一十八钱的价格,更不用说比缣制作更精细、价值更高的锦、绫、罗、纱等了。
且现在正值天下多乱之时,有时缣的价格更是涨到一匹七八千钱。
因此十二万匹帛,也足以令满朝公卿为之一振。
帛,也叫缯,就是所有丝织品的总称。
本来进贡或赏赐丝织品的话,一般都是只有一个种类,最常见的就是绢和缣(缣,就是更为细密的绢)。
但马从三辅世家那里搜刮到太多的丝织品,短时间内无法对之进行完全清晰的分类。
马离开三辅又过于匆忙,便只是匆匆从仓库中各式丝织品都调取了一些,只留下价值最高的丝织品,如锦、练等,全都让马腾运回凉州去了。
对于刘宏、十常侍、满朝公卿同时投射来的饱含震惊的眼神,马深感受用。
马此刻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有钱的感觉就是爽。
当然,这些钱也不是他凭空变出来的,这些钱都是他搜刮三辅得来的。
三辅世家基本上除了马腾马源出的扶风马氏外,绝大多数都参与了皇甫嵩的官军,也绝大多数都被他洗劫一空。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以及考虑到影响不好,马还想分派部曲去刨三辅世家的祖坟。
这些世家豪强无不是历经百年甚至两三百年,厚葬风气又十分浓郁,因此他们的底蕴大都体现在了那些随葬品上。
若是马真动手,那财富势必还要翻几番。
搜刮了三辅世家,所以马出手才能如此阔绰。
对于马而言,这点钱还不算很多。
马对满朝公卿那热切逼人的目光熟视无睹,从容说道:“陛下,臣在上朝之前早已交代属下军师祭酒,要他派部曲以车载运贡物,运送到少府官寺。
想来此时,贡物已经送达少府了。”
马又紧接着侧过身对跪坐着的黄琬浅浅一揖,说:“贡物杂多,且又沉重,还要请黄公多费心了。”
黄琬也装作与马并不相识,起身浅浅一揖,说:“应该的,马公不须多礼。”
满朝公卿立即回过味来,贡物不入国库,而是进了少府,谁都知道马这是在讨好刘宏。
刘宏更是喜不自胜,笑容灿烂地对张让、赵忠等人,说:“哎呀你们看看啊,这马卿为了朕、为了朝廷出生入死、征战沙场还不够,居然还能给朕、给朝廷弄来这么多钱。
为人臣者忠心如此,这可让为人君者怎么办才好啊?”
说着,刘宏摊开双手,一脸为难的样子。
马心里有些想吐槽,这人拿了钱一句感激都不说,戏还这么多,真不愧是在西苑里仿照民间建造街市玩真人扮演的狠人。
张让谄媚的样子简直让马想吐,他笑着说:“能有如此精明能干的臣子,这不正是印证了陛下的贤仁圣明、知人善任嘛!”
其他宦官也跟着张让赶紧吹嘘一波,马只得一脸淡笑地看着刘宏的表演。
刘宏又说:“既然马卿一片忠心,那朕便收下了。
方才马卿提到,贡物中有两件颇具技巧之物,不知是何奇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