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真漂亮啊,小伙子,好运气啊!”
“就是就是,这剑得值不少钱吧。”
耳畔一阵嫉妒之声。
高兴之余,她敏锐捕捉到某些江湖散客的心思,脸色一沉,拉着轻鸢,匆匆下了山去。
恐人觊觎,叶芷筠心思不宁,转而将贵重之物都托付给轻鸢,道:“你随商队的渡船先回姑苏吧,我这边交接好了余下的协商,再随船而归。”
“啊?那岂不是要留姑娘一人在此,这太冒险了,不能……”
轻鸢正要拒绝。
叶芷筠蹙眉打断她:“此剑留在身边太过招摇,你把它带走,我便轻松了。”
“荷风镇也算我爹娘在世时,便有生意往来的村落,我尚且熟悉,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轻鸢执拗不过她,约定后日巳时在码头接应她,这才放心离去。
……
走访完临江一片的藕农,叶芷筠漫步柳岸,望着放眼而去毫无穷尽的荷花田,沉思琢磨。
从六月到九月,采完荷露,采莲花莲子,最后还能挖藕贩卖,明明一条线的谋生活计,但这里的村民过得仍是那样贫困潦倒,疲惫不堪。
“哎,今年赋税又增了,年年收成又不好,再这样下去,怕是只有饿死了。”
“是啊是啊,饭都吃不饱了,这田里的藕咋弄得起来啊。”
……
叶芷筠静静听着身畔逐渐远去的抱怨之声,忍不住叹息。
一个贪字,叫百姓过得好惨。
分明几年前这里还是较为富庶的鱼米之乡。
她正要往回走,身后的荷叶丛中却传来一声激动的呼唤:“叶公子!”
“嗯?”
叶芷筠惑然回眸,颇是诧异。
不是已经分道扬镳了吗?他又怎会到了荷风镇……
*
艳阳高照,湖风阵阵,拂动亭下薄纱曳地。
棋盘上,黑白两子分明。
下棋者不动声色,冥思苦想。
观棋者却心潮澎湃,几欲提示:“欸,陛下你这步棋……”
“嗯?观棋不语,吴爱卿。”
天子淡声提醒,不仅毫无怪罪,反倒出言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