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极苦的,狗不理根本吃不了苦,露出了森森獠牙表示抗拒。
符叙看了沈春芜一眼,主动接过捣钵:“我来吧。”
符叙倒是很有技巧,捏住了狗鼻子,将解药喂进去,狗不理尝不出苦味,就没有乱咬人。
早晚两次服用解药,连续服用三日,牵机药才能彻底祛除干净,好在符叙带来的药材足够多,这才沈春芜放下心来。
奔月稀罕道:“符医正,你知道吗,王妃居然会制造解药!”
符叙起身去濯手,白了对方一眼:“我知道了。”
奔月纳罕:“噫,为何你一点都不惊讶?”
符叙道:“此前殿下遇刺,中了毒箭,那毒也是王妃解的。
不过这件事你应该不知道,那个时候你还没去王府。”
奔月还是很惊叹,一脸崇拜地看着沈春芜:“王妃,你有一身这般厉害的本事,能解天下奇毒,为何要掖着藏着,都能抢符医正的饭碗了——你说是不是呀,符医正?”
符叙:?
他濯干净手,顺势朝着沈春芜看过去,夜风吹过她披散在肩的丝,高髻之下的面容,婉约温娴,却因罩在了阴影之中,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晌久才听沈春芜解释道:“我目前唯一所想之事,就是替沈家平冤昭雪,至于旁的事,我暂不会考虑。”
符叙想了想,沈家冤案他不方便多问,绕开这个敏感的话题,他说:“牵机药是宫中禁药,你知道是谁在对付你吗”
沈春芜:“我应该知道。”
符叙不太明白沈春芜的反应仍旧这么平静,换作寻常人,爱犬遭害,早就气得跳脚,要大动干戈调查真凶了。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盘查,也不反击?”
沈春芜笑了:“自然不会轻易算了,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符叙离开以前,沈春芜道:“对了,听闻太后今夜犯了头疾,久治不愈,我给你一个方子,你明日按照方子去配药,太后的头疾很快会好。”
“记住,是以你的名义。”
符叙眼神复杂,沈春芜做好事还不留名,他道:“你可知道,仲太后是个什么人?”
他相信沈春芜会医治好太后的头疾,但想不通她为何要帮这个老妖婆。
沈春芜:“正是因为我很清楚,所以才这样做。”
仲太后害死了盛轼的母亲,将盛轼外放到漠北十余年,这位野心勃勃、曾经一度为皇的人物,沈春芜焉能不知?
符叙掂了掂药方子,没有多问:“行,你这样算是欠了我两个人情了,改日寻你补上。”
屋中恢复一片沉寂后,沈春芜又去探了探狗不理,狗不理吃过药睡下了,出均匀的呼噜声。
看来是转危为安了。
沈春芜舒下了一口气,想了想,又吩咐奔月:“帮我去办一件事。”
耳语几句,奔月领命而去。
今夜突生变故,她应对事情的反应,远远比自己所想的要冷静,不急不躁,泰然处之。
这应当是盛轼给她带来的改变。
不过,如果横祸降落到他身上时,他今夜就可以让投毒的真凶死无葬身之地。
但她不一样。
她必须徐徐图之。
那些人觉得她好欺负,没有盛轼在旁撑腰,以为她必会忍辱吞声。
她怎么可能会忍呢?
她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