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很快就回来了,吞吞吐吐道:“娘子,奴婢上大街上打听到,燕王殿下他,他刚从金凤楼中抱了一名女子离开。”
“也不知又从哪儿说,有人听见那女子似乎还是王爷的旧日所爱。”
虞缈的一颗心像是瞬间浸入寒潭,了个颤。
她脱口而出:“不可能。”
……
金凤楼位处于洛阳繁华之地,来往络绎不绝。
事关燕王的这桩绯色逸闻,自然是一下满城皆知。
虞缈一路已听见不少风言风语。
马车最后停在了燕王府前,她却迟迟未下马车,心乱如麻。
纵使虞缈心中清楚姬策并不会是这样的人,但那些绘声绘色的百姓传闻,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尽快弄清究竟。
而且,从燕王府也始终没有消息传来。
少女一颗心像被浸在酸梅汁中,又缓缓浮上对未婚夫的气。
她终究还是踩着凳下了马车。
也不知是不是虞缈的错觉,往日王府中恭敬有加的奴婢僮仆,隐约投来的目光也含着异样。
最近这数月,她来燕王府的次数比以往都要多。
但她竟莫名感觉,一次比一次还要陌生……
“殿下可在?”
“回娘子的话,殿下正在回春堂中,奴婢带娘子去吧。”
才过拐角,虞缈一眼就在众人间看见了未婚夫熟悉的身影。
只是这次,姬策的身侧却多了名女子。
女郎身姿纤瘦,乌黑的鬓拢在颈侧,肤白如春雪,孱弱之色尽露。
足踝处缠着几圈细布,似乎不良于行。
而姬策紧绷的剑眉间,俱是紧张关怀。
那竟是虞缈陪伴他的这些天里,都不曾见过的波澜。
府医正在为那女郎诊脉,传来模糊依稀的字音:“……体弱……贫血,需调养滋补……”
姬策面容沉肃,不假思索道:“需要什么药材,一应从王府出。”
“有劳您务必再多看看。”
虞缈耳中,却仿佛只听见了姬策的声音。
一如既往,清冽如清泉击石,但好像又有些不同。
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她有些惘然,又有些害怕似的,忍不住想开口打破这似不真实的一幕,不禁出声唤他:“二哥。”
姬策闻声侧,与她对视。
幽邃如石窟的眼瞳中,蕴含着一丝复杂。
他似乎对她的到来,毫无预料。
与此同时,那名受伤的女郎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顺着姬策的目光望来。
在看清她容貌的那瞬,虞缈却微微愣住。
姬策还未开口,6南筝已歉然一笑,婉声道:“不知这位可是殿下的未婚妻?”
她生了双薄薄杏眼,眼尾微红下垂,眸子像盛了一泓柔软的碧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威胁性。
女郎雪裳素净,宛如月下栀子,气息清冷。
嗓子也如新调好的琴弦,音色干净,幽幽低徊,让人的心不由就顺着她的话音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