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策的面孔也恢复了镇定:“是。
阿鸾,你怎突然来了,该让我派人去接你才是。”
虞缈缓步迈进入堂中,像是只没有安全感的惊雀,声音也轻轻的:“二哥,那这位娘子是?”
“这位是6娘子,是昔日对我有恩的一位故人。”
6南筝依旧保持着浅笑,只是低落道:“虞娘子请勿见怪。
家母迫我嫁为妾,我不得已,才从治城逃来洛阳,却被人误骗去金风楼中弹筝,脱身不得。
有权贵子弟欲侵迫我,我失手得罪对方……万般无助,才让侍女来求助于王爷。”
姬策喉结轻滚,颔表示确实如此。
“我的腿当时崴伤,情急之下,王爷便只好先将我抱出了金风楼。”
6南筝双眸湛湛,又看向虞缈:
“幸亏王爷还未忘记昔日绵薄之恩,才会搭救于我,只希望虞娘子切勿因此误会。”
姬策没有反驳。
而6南筝足踝包扎的伤口,也的确证明了外界的风声,似乎的确只是一场谣传。
女郎弱态可怜,男子沉静自若。
两人解释得明明白白,虞缈突然出现,仿佛教他们吃了一惊,但又不慌不忙地澄清。
而她不请自来的模样,却像是真的听信了谣言,误会了姬策一般。
透出些无理取闹,贸然登门的意味来。
虞缈立在门边,陷入了安静之中,显得不尴不尬起来。
自己站在这头,姬策和6南筝站在另一头,像无形有一条楚河汉界,将她和两人分隔开来。
她心里闷得慌,像是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住。
气氛也如浓郁雾气,让她呼吸不畅。
桃花眼忽莫名涌上酸涩与落寞。
一时声音破碎,也不知该如何措辞,只能干巴巴道:“原是如此。”
姬策看出了虞缈的不自在。
往日浑身娇气的少女,却孤寂地伫在那儿。
像是一枝被人扔弃、孤零零的玫瑰,秾丽深红的花瓣都蒙了层灰色。
而那双清棱棱的眼瞳中,也根本藏不住任何情绪,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怎地,他忽心一软:“阿鸾,你随我来。”
虞缈有些迷惘,亦步亦趋地随着姬策出了庭外。
姬策低头看她,难得生出耐心:“你可是误会了?”
“我和她清清白白,只是她昔日曾搭救过我,我自然该出手报恩。”
无论如何,她如今还是他的未婚妻。
今日之事,是他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身份。
看见她黯然垂目的时候,姬策心中竟莫名闪过一丝慌张。
少女吐出一个委屈满满的字音。
“嗯。”
虞缈脑后垂着乌柔柔的云鬓长,让她显得像只毛绒绒的金丝雀,让人只想抬手摸摸,好好抚慰一二。
只听她鼻音浓重,又轻轻道:“6娘子什么时候救的二哥,我怎么不知道?”
姬策指腹摩挲了一下,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