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妍垂眼,想起谢昭送她的那根金簪。
若只是金簪,以她的财力,她想有多少就可以有多少。
但那金簪是用了心思设计,内里淬了毒的。
是与她防身用的。
她便总是戴在身上。
即便现在,也是拢在袖中的。
她指尖轻触金簪,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夜里,窗外鸟鸣。
沈妙妍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门外,廖维已经在等她。
“有消息吗?”
沈妙妍压低了声音。
“还没有,一路都找过了,我担心……”
廖维的神情有些犹豫。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
沈妙妍叹气。
“大批的改桑,诱导抛售存粮,粮价快下跌……恐怕今年秋天,淮州就要有很多人吃不上粮了。
还有把地抵出去的……丝价维持不了多久就要跌,他们还不起贷的。”
“没有粮,又还不上贷,是要死人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阿野,淮州这边屯些粮,减少屯丝,除却必要的丝以外,其余全部卖掉。
阿湘的丈夫……再找找吧,也不一定是我想的那样。”
廖维郑重点头。
第二日,阿湘的夫君仍未归家。
阿湘肉眼可见的不安起来。
若非沈妙妍劝阻,她便要独自去潞城找她夫君了。
沈妙妍安抚着阿湘,这时,被派去潞城的镖师刚刚回来。
沈妙妍隔着院子的篱笆,便看到了他的表情。
那名年轻镖师神色不安,沈妙妍也跟着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念头。
正巧隔壁的婶子跑来与阿湘聊家常话,沈妙妍刚好脱身,去见那名镖师。
找了一个阿湘看不清的隐秘角落,沈妙妍示意对方说话。
年轻镖师声音有些颤:“昨日潞城白老爷家门口死了人,尸体已经送到衙门去了。”
沈妙妍神色一凌:“怎么回事?”
“是附近村子的一个农户。
因为还不起贷,撞在白老爷家门口的石狮一角,当场就死了……那人撞之前还在喊,他的妻子不知他借贷,他死了,衙门就不能让他妻子还钱……”
沈妙妍脊背一僵,一股寒意爬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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