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院子,那里,有正和邻居婶子聊天的阿湘。
“能确定是谁吗?”
年轻镖师摇了摇头:“李二壮没有画像,也没什么显著的胎记,要确认,只能是阿湘姑娘亲自去潞城。”
“这件事要不要跟阿湘姑娘说?”
沈妙妍掐着眉心:“先别说,让我想一想。
你们差人,去潞城,将那尸体临摹一个画像出来。”
沈妙妍回到院中的时候,邻家婶子刚好收尾了话题。
她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阿湘:“阿湘妹子,你家二壮是真不错。
他出门,估摸着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孤单,总是托我卡着时间来给你送东西。
他以为我不知道啊,就是想让我陪你聊天!
左右,婶子我也没那么多事要做,过来陪你一会,不碍事的。
你想说话了,也随时去婶子那找婶子。”
阿湘抓着手中的布包,垂下眼,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细声细气地道:“谢谢婶子。”
邻家婶子走了。
阿湘指尖磨蹭着那个小巧的布包,似乎有些爱不释手。
见沈妙妍回来,她对着沈妙妍笑笑:“今天我给你们做我拿手的菜。”
沈妙妍笑着应下。
她垂眼,看到布包露出红色丝绸的一角,似乎是一个香囊。
阿湘也垂头看着香囊。
“阿湘,旁人都有婚书的,我们也得有婚书才行。”
“阿湘,我请老书生给我们写了!
你看!”
“阿湘……”
当夜,沈妙妍睁着眼睛,看着房梁。
改桑这件事,是常松提出来的,但归根结底,是为了有利魏麟一派。
魏昌知道此间有风险,加了个简单的限制,还是放给魏麟去办了。
改桑一事上,下有淮州刺史柳中云,上有丝绸枢众人和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常松。
不过放出一点真假难辨的消息,花一笔金银抬高丝价,开仓卖掉一些旧年陈粮,就把民田卷走七八成,还叫人债台高筑……
最终,把淮州的改桑办成了一场搜刮民脂民膏的……人祸。
这时,一声惊叫。
随后,门突然被砸响。
有一名镖师慌慌张张地闯进来,他哆嗦着唇:“出,出事了!”
沈妙妍困意顿消,几天来积累起的不好感觉骤然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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