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长了。”
阿据捻了撮被打湿的红发搓了搓。
他打出:那就长话短说。
“我给你精简一下,”
阿据伸出手掌放在眼前,从指缝中去找本就昏暗的光,“我睡醒就去千湖区了,吃了碗好吃的拌面,喝了瓶汽水,晚上吃了个面包,喝了杯豆奶……哎哟,我在说什么啊。”
阿据偏头看着陈向喧扯了扯嘴角:“我没见到他。”
陈向喧朝他那边挪了挪,想拍拍这人肩膀安慰一下。
“你的琴头戳到我了……”
阿据按着大腿揉了揉,晃了晃手说,“过了今夜,我就又能活过来,一定。”
陈向喧还没想到说句什么,阿据就从口袋掏出一盒烟,“现在我要去开嗓,咱们等会儿楼下见。”
他朝阿据点点头,目光转回手机上,点开俞知游的微信看了眼。
朋友圈没有发什么,上一条还是那些斑马鱼,聊天记录也停留在昨天那句。
陈向喧还是想给他发点什么,但每次刚点开对话框就又词穷。
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问多了太亲切,问少了又生疏。
想关心两句,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现在这种关系实在有些奇怪,向前一步有些仓促,向后一步又显得太故意客套。
最后纠结半天,一句都没发。
陈向喧盯着俞知游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看了好半天,将手机锁屏揣兜里去了一楼。
晚上演出真的挺带劲,用阿据的话来说,肾上腺素快爆表了。
下班后阿据也没走,站在吧台前面无表情地对老黄说:“来一杯忘情水,要那种忘得一干二净的。”
“回去倒头就睡的那种,还是直接睡在这里的那种?”
老黄双手撑在吧台上问。
“都行,”
阿据拿着扫把在地上瞎划拉,“只要酒到病除,能让我忘了这段情就足够。”
陈向喧打字给老黄看:我就不喝了,我没有想忘的情。
“那你来个微醺,”
老黄手头已经忙了起来,“你还没喝过我调的酒,喝完记得夸啊。”
他打出:行,那我要喝完能回家的。
“放心,”
老黄说,“还是能让你直线走回家的那种。”
陈向喧顺手把几张桌子和椅子摆放好,看了眼还在瞎扒拉的阿据,又抽出一把椅子坐下。
阿据扒拉到陈向喧面前,撑着扫把特惆怅地说:“我觉得我做错了一件事,大错特错。”
他歪头作出疑惑状,意思是:什么事?
“我不该去找他,”
阿据声音小了些,“这样显得我很没面子,我觉得我头上的红毛都变得黯淡了。”
陈向喧想了想,打出:不做又会后悔,你迟早还会去的。
还有,你的红毛没有黯淡,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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