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做油炸小鱼的时候还剩下一块姜,李抗美全切了放这河鲇里。
抓了一把大爷给的杂面粉将就着码味上浆,这河鲇便算是处理妥当了,放置一旁备用。
直接把自己那锅猪油放到灶上,凝固的白油如融雪般化开,李抗美看着差不多了,就把调理好的河鲇块轻轻放入油锅,见着鱼皮微缩,鱼肉收紧,捞出鱼块。
拿出大爷船上的锅,放入一锅底的油,放入大蒜。
见着大爷锅灶上有一罐大酱,是本县人常吃的酱,李抗美的记忆里也有这大酱的味道,但她还是拿筷子蘸了一点,亲自确认这酱的味道。
辣椒掐断扔进锅里,略翻炒,再放入这本地的大酱,炒香之后加入水,旺火煮沸后再加入炸过的河鲇块,撒一勺红糖,淋半圈香油焖煮。
乘着这时间,李抗美调一锅漏粉面糊。
既然两个大爷本来是打算吃漏粉的,那主食还是给他们做漏粉吧。
两个大爷虽然瞧着在喝酒聊天,但那眼睛旁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灶台这边,鼻子也一耸动一耸动的,这是在闻着李抗美锅里散的味呢!
时不时还悄悄交流上两句。
“她果然在那鱼里放糖了!”
头戴斗笠,须皆白的大爷说道。
“放糖就放糖吧!”
另外一个只在唇瓣上方留了两撇小胡子,人看起来也稍微年轻一点的大爷回道,“这又是油炸,又是放汤的,我闻着都要流口水,恐怕这吃起来味道也不差!”
见着李抗美调漏粉糊糊,大爷又道:“怎么又做漏粉?”
大爷心想,他刚提醒那姑娘,就是想让她做点别的吃的,船上日日吃漏粉,他都吃腻歪了!
小胡子大爷筷子夹了一条炸小鱼放在嘴里嚼得满口香酥,再嘬一口小酒,眯起眼快活似神仙,听到老友这么说话,睨了他一眼。
“有的吃就不错了,送上门来的厨娘,就别挑三拣四了。”
这两位大爷不仅是朋友,更是亲家,小胡子大爷的大闺女嫁给了斗笠大爷的小儿子,俩亲家时不时就约着到这河畔钓鱼,顺便喝喝小酒。
回家就没那么松快了,别的不说家里婆娘见着他们喝酒,定然是嘴皮子不停歇,哪有出来爽快啊!
就是这午饭只能凑活着吃了,但为了一口酒,半日清闲,难吃就难吃吧!
李抗美那边没注意两位大爷的嘀咕,手边漏粉糊糊调好,锅里的鱼也可以起锅了。
略洗了洗锅子,再煮一锅开水,一锅漏粉做好,盛起来备用。
她做的漏粉,把自己的量也放了进去。
虽然说好了她给两个大爷做饭,大爷给她一条鱼,但她又出猪油,又出调料,吃点大爷的杂粮面也不过分,她一个小姑娘又能吃多少?
经历过饥荒的李抗美倒是想要多吃,但李美娘的胃口就只有那么一点,又是大病初愈,在赵家的时候,赵家人给她的饭食,她也是喝一盏粥,吃半个饼子就饱了。
李抗美现在就是嘴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