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顿,目光寒利。
这些人利用隮阳台上王富贵的尸体看清他的选择。
他选择了,他拖延,于是张氏闹事。
他正巧经过,那么他不可能不管,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会经过他的手。
促使张氏闹事,借张氏之口说出背后之人——府师。
这场请君入瓮么,他当然要试一试他们的能耐。
就看他们这场戏要演到第几折,能演到第几折了。
他慢步回府上,深黑色的衣服简直要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正要踏进府门的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使了劲儿,踩上房顶直奔兴乐巷。
张氏现在就是一个寡妇,被他从嘴里套了话,又被安然无恙的放了回去,他们真的会放过她吗?这些人明明白白的出现在张氏面前,借了张氏的口,张氏无依无靠,焉有命活?
谢同泱有些焦躁,心里疑问乱成一团。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是他太自信了。
兴乐巷离郡王府有些远,靠近出城门。
在黑夜之中,墨纷飞,玄色的衣摆翻动着,足尖使力,奔逸绝尘。
忽然远远瞧见一个身影,他脚下一顿。
他眯了眯眼。
李谣是。
她坐在屋脊上侧对他,白润的脸望向银月,双手抱着曲起的膝。
髻上系着殷红的带,缀着蝶恋花小簪。
浅蓝绣红边的圆领,桃粉色的齐腰襦裙上绣着大团大团的莲花纹,薄瘦的腰系着一根蓝色的腰带,配着长长的玉珏,垂下流苏。
夜风徐来吹起她脑后束的带,在夜里红的夺目,和纷扬的碎混在一起。
佩玉珏的女子不少,但她这玉珏在姑娘家常佩玉珏之列又与之不同,羊脂般莹润的玉串在一起,并不显得她高贵反而更显素简古朴。
风又吹,吹得她衣裙微动。
月光洒在她浅蓝的裙摆上,暗纹折光泛出点点流华。
听见瓦片动静,李谣是偏了个头。
来了。
“你在这做什么?”
谢同泱在她不远处停下,问道。
李谣是反问:“那你来这做什么?”
谢同泱又往前,在她旁边的屋脊坐下,他挑了挑眉,曲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