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就像奸计得逞的稚子,得意洋洋的抛了一颗花生到嘴里,将背在身后的香囊举到小女娘眼前,问她,“这玩意儿是什么?”
“昭玄寺求的香囊,消灾避难。”
李挽倒是丝毫没有怀疑她在里面做手脚,挑眉问她,“夫人送我的?”
他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6蔓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是被他各种嫌弃讨厌的薛望清帮他求的。
6蔓不作声,李挽更以为是小女娘面浅,兴高采烈将香囊系在腰间,还耀武扬威的是将长袍下摆掀开,好不得意。
6蔓实在闹不明白,这人跟自己炫耀个什么劲儿?
她最不爱看这厮狂傲,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角,“我在街上遇见了望清。”
果然,薛望清一出,李挽愣了片刻,丢开手里捏的花生,“哦。”
6蔓瞥他一眼,“厉害呀豫章王殿下,让纪大郎坠崖,让纪二郎谋逆。
我还以为自己终于理解你想做什么了,结果你居然拿全大梁都知道的事匡我。”
李挽瞬间蔫了下来,到底还是被现了。
他嘟囔了一句,“我也不算骗你……这确实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一?”
6蔓打断他,
“那原因之二呢?之三呢?要是纪家敛财,你就说他们敛财;要是纪家谋逆。
你就说他们谋逆。
既然是他们作恶,李挽,你到底有什么是不能明说的?”
小女娘杏眼中带着恼怒。
她倒不是想责骂他凶残,也没有想要劝他放下屠刀,她只是单纯的不理解李挽的行为,单纯的为自己看不清真相而焦急。
就算她有心帮李挽分辨,这厮也自个儿把所有人都推得远远的。
她嘟囔桃腮,气息咻咻,片刻后,渐渐意识到了李挽这么做的原因,
“也对,”
她的嗓音明显冷静下来,
“你要利用我对付纪家的,又怎么会告诉真相我。”
这话倒是冤枉了李挽。
李挽有心瞒她,但实在是因为不忍她背负残忍的真相。
在他眼里,6蔓就是个是非分明的性子,纯粹得来,居然认为,他在理就应该说出真相维护自己,居然认为,言语是有用的,居然认为,建康是个讲求对错的地方。
这样傻的女娘,全建康都找不见一位,他很犹豫,要不要让她知道那些黑暗的事实。
见李挽不答,6蔓以为是他无言以对,目光扫下,浓浓的失落几乎溢出眼底。
她无声点点头,正欲起身,一只手从身后将她一把牵住。
“等等。”
宽大的手掌合握住素白柔荑,李挽仰头望去时,小女娘目光夺人,期冀无比,瞧得李挽更加挣扎。
他犹豫许久,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可以告诉夫人,只是夫人知道之后,不许怪罪本王。”
“快说!”
6蔓一把抽出手。
李挽想了想,出声讲道,
“之前问过夫人一个问题,什么是君恩,夫人有答案了吗?”
6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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