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笃定的语气。
“勿以你之诡思擅作揣度!”
老祖面色不虞,叱道:“此番前来我的确有求于你,但不代表我会默认你的无理!
若我想要月晶草,我可交代帝轩来取,也可自行闯入取之,你如何能拦阻我?我尊重你是巫山的神女,遂以礼相求,你莫再口出拙言!”
帝溪垂在身侧的手臂顿时绷紧,手掌攥成了拳。
再如何惦着他、念着他,也被这冷漠不留情的话语激恼。
刹那间,仿若积锁在心房二十万年的苦涩和哀怨被他亲手撕裂,破壳而出。
带着几分狠绝,帝溪朝他驳道:“你当初对女娃存的什么心思?以为我们看不清吗!
她不过一百多岁的小女娃,将你当作哥哥一般,你却对她生了错误的心思。
你自欺欺人,可你骗得了我们吗!”
老祖看着她,眸底冷色递进。
一股恼火合着不甘窜上帝溪胸口,势要惹怒他一般:“她只是个孩子,你对她的感情却扭曲不堪!
若非如此,炎帝怎会叮嘱我和帝轩随时陪在女娃身边?便是担心你早晚失控越界,从而犯下不可挽救的罪!”
“犯何不可挽救的罪?”
他声音凛冽生寒,如化不开的冰。
帝溪忽生胆怯,话语犹豫地含在口中。
“既然说了,便说透彻些。”
老祖举步朝她逼近,重复一遍:“担心我犯何不可挽救的罪?”
他衣裳散雾,踏步而来,那缕缕涌出在他周身的黑雾,显露他正蓄势的怒意,随时扑去吞灭她帝溪慑得脚下略虚浮。
她暗咬牙,提上三分气力,话音冲出喉咙:“霸占她!
强行要了她!”
老祖默了一瞬,道:“谁同你说的这些?是你私自的揣测,亦或有谁同你胡言乱语过什么?”
他声音很缓,却令帝溪有种山雨欲来前的诡异平静。
帝溪压稳慌乱的心跳,面上端得镇定:“我并未揣测,这都是事实,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呵!”
他眸中暗沉得窥不见光。
下一瞬,裹身的黑袍猛地爆散开来。
黑雾铺天盖地席卷整片山谷,眨眼间,方圆十里,黑雾垂地,如乌云密空,茫茫不见天光。
雾罩之处,摧林朽木,枯草折花。
瞬间施展结界的帝溪紧盯前方那团浓烈翻涌的雾,依稀能瞧见他的身影,却模糊不清,分不清是雾幻成了他,还是他便成了雾。
忽然,她脚下地面开始颤动,渐渐剧烈,山体发出闷闷轰隆,犹如野兽低吼。
帝溪迅速飞至半空,施法唤风,欲将黑雾扫尽。
狂风阵阵袭去,却吹不散丝毫,遇雾则弱,仿佛那黑雾是道道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