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声越发强烈,地动山摇般的崩裂之音不绝于耳。
“你要毁了这座山不成!”
帝溪朝雾下吼道。
“毁这座山?”
声音如洪如雷,荡彻群山,几声冷笑过后,雾中一股风浪如龙涌,破雾而出,直冲天际。
眨眼间,老祖伫立在浓雾上方。
幽深的双眸沉寒无温,傲立的身躯散着森森冷意。
“我要毁的是整座巫山!
包括你。”
帝溪惊恐地滞了口气,他不是海口胡言,他做得到,他曾险些摧毁太阳,又怎毁不掉区区巫山!
可他竟要连她也帝溪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盈盈双目颤着水光,就连声音也不稳:“你当真要杀我?不顾往日情面?”
“往日情面?”
老祖五指指尖黑雾如丝,疾速探出。
帝溪还未反应,结界顷刻被他破除,五道黑雾如铁丝一般将她四肢缠裹。
老祖指尖一动,那雾便缠紧一寸,帝溪被勒得浑身绞痛。
尤其这雾是他仙力所幻,可蚀身、可灼烧、可断骨,全凭他心情,她束手无策。
忽而,老祖体内浮出一道黑影,如电般闪至帝溪身前。
待他面容从雾中缓缓显现帝溪惊得以为出了幻觉,眼睛颤了颤:“拂墨?”
怎会有两个拂墨?!
他猛地出手掐住她下颌,骨头裂开的声响疼得她眉头紧皱。
他横眉厉色道:“从你当初不顾女娃安危,帮她造船,隐瞒她渡海之事,你怎有脸说情分?我念及她向来尊你为姐姐,才未曾罚过你。
如今你竟变得越发无理,对我同女娃的关系极尽羞辱污秽的言论!”
指尖缓缓移至她脖子,掐住。
帝溪修为不低,可面对他却无异于卵石相击,无力反抗。
他并不打算扼住她的呼吸,因为神仙可屏息闭气,他是真要生生掐断她的脖子!
一圈圈黑线从他指缝流出,将帝溪脖子层层捆绑,他稍微用力,黑线便如锋利刃器陷入她脖颈,扎出血来。
泪水顿如雨落滑过脸颊,帝溪哑着嗓子:“我痴你念你,不尽人意,到头来得到的只有冷眼和不留情面的斩杀。
你的心和感情偏执地只愿给她,为何不可予我半分温暖?我无需你像对她那般同等对待我,只望情谊尚留。”
老祖对其情真倾诉无动于衷,手掌渐渐收拢,隐约听到筋骨交错的咔咔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