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轩转回身,挑眉笑着笃定道:“所以就是与楠艾有关咯!”
老祖指尖转着杯盏,目光落在杯中半盛的酒中,酒面转出一圈圈涟漪,好似他久难纾解的情绪。
他并未否认:“不知是不是她长大了,越发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渐渐看不明白。”
帝轩听出些意味,复坐下来:“因为她懂得了许多,会做些你无法接受的事,让你觉得超出自己的掌控?可感情本就不似修为那般,以你强她弱来衡量,你怎能要求她事事称你意?换而言之,你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何尝不是看不明白你?”
老祖扯了抹极淡的苦笑:“如果我想掌控她,又何必自寻烦恼。
她有自己的想法,这本无可厚非”
他顿了顿,终将那半杯酒端起入了口,今日的酒太烈太浓,辣得喉间一阵灼烧。
待那刺涩感在口中转为醇香清冽,他侧身看向帝轩:“倘若承诺过的事,因为有了新的念头而搁置一旁,这个承诺我是该计较?还是应当放任她?”
“承诺?”
帝轩讶异地问:“她对你做过什么承诺?”
老祖沉吟半晌,才将当年妖界山洞之事同他说明。
听完,帝轩大为不解:“楠艾虽说性子瞧着大大咧咧,但理当不会随意作出承诺而不兑现。
那时她对你的担忧,我是看在眼里,明明紧张又害怕,仍会为了你而进入山洞,我甚至敢说她那时对你已有了别样心思。
她分得轻孰轻孰重,自然也不会轻易与你许下诺言。
这其中是否有何误解?你可问过她?”
老祖略讽刺:“既是忘了,何故再刻意提醒?如此倒像强迫她留在归墟,如果不是她自愿,不留也罢。”
“你是怄气吧!
当真甘心放她走?”
帝轩一针见血地反问。
老祖默然,甘心?如若甘心,怎会因她忘记承诺而失望愤怒!
唯恐失去理智将她禁锢,才不得不离得远远的,暂作冷静。
帝轩再劝:“许她没有忘,只是想去天庭转转,指不定转一圈就回归墟呢?退一万步,无论你同她是何关系,她也有去外面见见的自由。
只要她的心在你这里,你又有何惧?难道你就不能去天庭看看她?所以,你还是需同她问清楚,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她的心老祖迷惘地念着。
最终帝轩多说了几句:“快些回去吧,再不走,我这酒都快被你掘完了,我若犯愁喝什么去?”
老祖想了想,决定将他剩下的十几坛酒喝完再回归墟。
帝轩咬下满口委屈,噙泪飞离:我这个单身汉苦口婆心地劝你开导你,却还要被你肆意剥削,真是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