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形影不离的待在一起,把自己变得和另一个人越来越像,不厌其烦的和同一个人上床,每天事无巨细的报备行程,互相支持着对方愚蠢遥不可及的梦想,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幼稚。
这是他对恋人最真实的想法。
陪着看一两个小时已经是讨好了,这女人居然还把他撂在一边,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么低三下四的讨好一个女人。
廖泽越这么想,那股自嘲的想法就越激进。
黑暗中看不见他眼神中隐约的自我厌弃,沈糖也能察觉到廖泽的变化,他有些粗鲁的抓她头,那感觉像一块海绵捏一下就挤出水渍,狠狠一握,满手都是柔软的湿润。
她现在是廖泽手中的海绵,所以那么乐此不疲的又捏又撞。
这场欢爱他也不见得多尽兴,从体内褪出去也再没耐心地给一个拥抱。
沈糖掀开被子披好浴袍,他在冲澡,水声很大,她进去对方没第一时间现。
廖泽感受到后背有双臂弯抱住自己,温热的肌肤贴紧他,他按住她的手,第一想法就是敷衍,可是话还没出口。
连廖泽自己都没现,他的戾气就那么被包裹着的海绵汲取。
所以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就是抱着她。
沈糖觉得有东西被灼热得烫到了,她忽然,忽然很想问问他。
如果廖泽不是有钱的廖泽,如果沈糖不是要钱的沈糖,那么,两个人还会认识吗。
会在纽约一起并肩躺着看《泰坦尼克号》拥抱取暖吗,会有一段真挚的感情吗。
第二天沈糖起很早。
廖泽动了动脑袋,惯性的把手一伸,很明显是要揽她入怀,但因为睡太死,扑空也没太在意。
沈糖看着他,给他盖好被子,自己抓起床头柜的手机去了房外。
她站在二楼的过道打电话,扶梯盘旋而下,整栋别墅精致而复古。
偏偏电话关机,沈糖懊恼地按键。
她只好下楼借用客厅摆放的座机,露台透进来的光线透亮又刺眼,一抬头,阿米莉娅提着水壶给壁厅的腊梅一小盆一小盆的浇水。
沈糖顶着一张素颜朝天的脸蛋,头也糟糟的,草率的扎了个单马尾辫子。
对比阿米莉娅,不知道她是多早起的床,妆容精致,仪态淑女,散一股怡然自得的岁月静好,她瞧见心情都好了不少。
因为对这管家过于好奇,沈糖借机问她:“电话能用吗?”
阿米莉娅一听,莞尔一笑,仿佛在看一个孩子,大方说:“甜心。
你是zephyr带回来的女孩子,里面的所有物品你都能使用。”
沈糖说一声“谢谢”
,转身用座机给周严打电话,她坐在沙向她询问两个孩子的情况,周严回答一切都好,问她上哪去了。
她愣住,看来廖泽带她飞纽约是临时起意。
缓几秒后沈糖没告诉周严她在纽约,只说陪着放假到处玩。
周严在那头继续说:“别玩太久,早点回来。
导演告诉我审片通告,戏已经定档,光凭这样可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她握着电话默然,淡淡“嗯”
一声,直接挂断。
沈糖刚挂断,紧接阿米莉娅就笑盈盈地用还算标准的中文问她:“给家人报平安?”
听见她这么问,沈糖起身站到她跟前,一起看着露台外的雪景,她点点头:“是的。”
说完想起廖泽昨晚说的话,不知道阿米莉娅是不是也想起了家人呢,她承认自己对这个优雅的女管家有很多的好奇心,索性多问些。
“您还会说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