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朽木不可雕,姚夫人气极反笑:“顶撞婆母,是为不敬。
光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让言儿休弃你!”
到底严笳身后背靠严家,闹大了两家都不好看。
思及此处,姚夫人到底还是宽恕秀珍:“起来吧!
你既开口,我也不是那等苛责之人。
秀珍就交由你处置。”
此事了结,姚夫人说起正事:“你嫁过来已有三日,应该和言儿去亲家拜门。
礼品早已备齐,等言儿下了家学,你们便一同归去。”
严笳听闻归家,双眸亮得惊人。
不得不说,她这双眼睛生的极好。
可是眼睛下的疤痕姚夫人闭目调息,心道真是可惜了。
眼见日头高悬,也不见姚言归家。
姚夫人派人去催促,只见跟在小厮后面的姚言无精打采,到了大堂,微微躬身,嘴里含糊了一声“母亲”
。
“你如今已是成家,还要母亲事事督促吗?今日是到你岳家拜门的日子,你却这般懒散又不上心”
姚夫人一顿数落,姚言心里醪糟。
他低头不语,却拿眼角狠狠地瞪严笳一眼。
严笳是个傻的,回给姚言一个大大的微笑。
姚言一愣,复又嘴角弯起来,心道有趣:严子冀那般精明之人,亲妹妹却是个傻的。
“我说的话你可有在听?”
姚夫人一拍桌子。
姚言拉回思绪,撇了撇嘴道:“本来就是错嫁”
话未说完,姚夫人便打断道:“随我去里间。”
外间的严笳依稀听到什么:人家有个阁老叔叔,父亲又是三品大员,亲哥哥更是前途无量。
断然不能怠慢了去!
一通斥责,只见姚言耷拉着脑袋出来,对圈椅上的严笳敷衍道:“走吧。”
又突然看见缩在角落的秀珍:“呦,你怎么在这?”
秀珍哆哆嗦嗦,不敢应话。
姚夫人故意不出声,看严笳如何应对。
只见严笳天真烂漫:“夫君还记得她?既是夫君喜欢,那带她一起吧!”
姚言一挑眉,心里生出几分惊讶:“带去哪?”
“自是我严家!
夫君不用担心,她是严家家生子,熟门熟路得很!”
这番傻言傻语,却让姚言收起几分戏虐之心。
他流连花丛多年,比女子还要了解女子。
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再傻也断然不会如此做派。
这位新夫人是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