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芸进屋打断了我和钱氏两饶闲话。
“安常在来给两位娘娘请安,今个见还是不见?”
素芸轻声问道。
“要不还是和之前一样先让跪在院子里晾晾?”
钱氏撇了撇嘴,面上的嫌弃遮都懒得遮掩。
“都晾了这么多,也差不多了,再晾着就该去皇后娘娘那头哭诉咱们景仁宫的不是了。”
我不以为意地一笑。
“哼,皇后娘娘不是让咱们教她规矩吗?这学规矩哪有那么轻松的。
咱们这不也算是在调教她那性子,她愿意哭就让她哭去,我可当真看着她就烦。”
钱氏不是刻薄的人,却难得如此不待见一个人。
“好啦,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与其让她成来这里给咱们添堵,倒不如将话与她摊开来,你且安心喝茶旁观便是。”
让钱氏稍安勿躁,我示意素芸将人带进来。
安氏进屋,乖乖见礼,没了往日那般失礼,异常的拘谨安静。
钱氏当真是安心在一旁喝茶不语,连正眼也没给安氏。
我放下茶盏,面上一派和颜悦色,对安氏道:“这规矩嘛,景仁宫是教不聊,倒是我有一事不解,想请你解答一二可好?”
安氏本因着没被免礼还保持着见礼的姿势,听我如此,却是没有应话。
我也没打算安氏有什么回应,自顾继续道:
“自古有哗众取宠一,可这素来不是什么好词,哗众者未必能得宠,往往皆只能落得贻笑大方的结果。
想来能在御前侍奉之人,必然是个能识文断字的,便是后宫争宠素来无所不用其极,也不会用如此愚蠢的方式。
我还真就看不懂你为何偏偏如此行事,这般闹腾到底意欲何为?”
安氏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哗众虽未必能取宠,却未必不能有所得。”
“哦?那便让我猜猜你得了什么?”
我没顺着安氏的回答接话问她能得到什么,自估:“如此高调张扬的制造出与景仁宫对立的样子,想来不过是为了做给旁人看的。
至于这旁人,你觉得我会认为是中宫那位,对吗?”
“娘娘何必明知故问。”
安氏应声,回答的倒是一如既往的硬气。
“可我并没有这样认为,我倒是想知道宫外的那位旁人是谁?”
我话锋一转,毫不掩饰地直接抛出了自己真正的猜测。
安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也不知是保持行礼的姿势站得久了,还是我戳中了她的隐秘。
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可是没有辩驳,没有否认,只是沉默。
“你——安春晓,便是那个我一直在后宫里查找的那个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