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杰收回手,掌心仿佛沾了什么擦不掉的毒让他恼羞成怒。
他带薛业回到宿舍,上一秒窃窃私语的声音及时止住了。
31o里的气氛从来不算融洽,此刻因为一个男生伤了手变得危机重重。
祝杰又躺回去,只看墙,羞于承认自己动手掀别人头了。
薛业大概是刚坐下,床架子晃了晃恢复静止,又晃了晃,是薛业躺好了吧。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病。
祝杰猛然又热了,燥了,扯开迷彩服的金属扣子,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
体育生大多爱穿这个,快干,还吸汗。
他解开皮带,方型的皮带扣甩在床栏上叮当作响,又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就是故意的,看薛业会不会给他递上来。
天上掉皮带了?杰哥的吧?薛业刚刚躺好,左手疼得钻心比小时候压腿还难忍。
他屈着腰够到了,温热的一条皮带,黑色,不太新,比自己那条宽一点点。
金属头曾经是金色的但现在磨成白银色,应该是真皮的。
薛业用手指圈住皮带,成条地捋了一遍,摸到经常被使用的两条折痕,无意识地抠了抠皮带上的孔眼。
捡东西的声音很好辨认,可久久没往上送。
祝杰屈起膝盖,貌似很反感似的敲了下床“给我。”
“啊?哦。”
薛业愣了愣,印象里只摸了几秒,他还以为杰哥睡了才掉了皮带,“杰哥,你没睡啊。”
一只手伸上来,不纤细,各种伤口说明它饱经磨练。
皮带在那只腕口缠了几圈,挂满整条小臂,金属头垂在肘尖上。
“你再叫杰哥一次,我揍死你。”
祝杰夺回自己的东西,像忌惮着什么,再也没有搭理薛业。
但是那只手的虎口好像有茧子,什么伤会在那个地方磨破?祝杰闭上眼,总归和自己无关,再过几天,这个世界就彻底无关了。
他要好好地睡一觉,再也没人能叫醒他。
隔天的早晨仍旧是老一套,祝杰只把自己收拾干净,利索地下楼集合。
薛业仍旧在第三声哨响前几秒跑进5班的队,不敢去挤祝杰,只好去挤别人。
“杰哥,你不生气了吧?”
薛业一边问一边系皮带,“今天被子叠得不太好看,挥失常。”
祝杰看着他勒腰的影子,和他打着石膏的手“闭嘴,别跟我说话。”
“哦……杰哥你要生气我今天也不惹你,明天再问。”
薛业借着向右看齐的机会说,没见过侧脸帅成这样的男生,酷又危险,有点不可自拔了。
无奈自己是晚期颜控,做不成普通朋友,拎包也行,他被巨大的打击折磨成心理上的残疾人,总要仰慕什么才能活下去。
天气很热,祝杰不太自然地往右侧偏脸,直到被郝教官提醒看前列。
时至下午祝杰都没有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