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得异常果断,“虽然医生一般面对的是别的家属。
但当自己成为家属走投无路时,不妨换回职业的角度思考。
”
她点点头,“好,容再回去考虑下。
”
“对了糯米,”岳归洋叫住她,“黄芪马上要去云南了,这一走至少三个月。
”
“所以呢?”她没有回头,说道:“知道的吧,们离婚的事。
”
他们离婚的事,没有让家长知道,知情者只有他们自己以及岳归洋和樊师伦。
而除了当事,外也只知道事情的结果,具体不详。
“可是明明是喜欢他的,而他对……”
“当归哥哥,其实吧,是一个超级俗烂俗到烂的,有着每个女孩都有的新娘梦。
梦里穿着白色婚纱,戴着somethingblue,所有的祝福声中做个幸福的六月新娘。
既然他什么都给不了,那就只有离婚。
”
她截住了他的话语,转身灿烂一笑,又说:“还有一个版本,他惹毛了,然后怒了。
”
“两个理由,选哪个?”她问。
岳归洋静默了片刻,说:“都信。
但是,可能错怪了他……”
黎糯打断了他意图的解释,“木已成舟,还能怎样?”
是啊,木已成舟,还能怎样。
一模一样的八个字,曾经也有狠狠甩给过他,表情也如出一辙:无奈,决然。
他一下子被回忆晃了眼,等回过神,黎糯已经离开。
周五考完教办组织的坑爹考试,已近傍晚。
她匆匆赶回学校处理学分上的事,顺便去领自己的助学金。
一附院与学校其实只有一路之隔,和所有年代久远的小马路一样,窄窄的,两车道。
由于地处市中心,又依傍医院,所以无论何时,车辆都堵成一团,下班时分尤甚,简直寸步难行。
黎糯倒是轻巧地一辆辆车之间东跳西跳,三下两下就过了马路。
处理完事情,她倒也不急着回那头永远声鼎沸的医院,想找个自习教室写她每月十份的病史作业。
夜晚的一教,整个底层只有一间教室上课。
她从后门朝里偷瞄了一眼,教室里噤若寒蝉,学生们各个头仰得高高的,聚精会神。
什么课上得如此用功?
黎糯心下一好奇,便偷偷溜进去,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
看看学弟学妹的书本,《肿瘤学概论》,再抬头,讲台侧方赫然立着岳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