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潋没说话。
他蒙了脸,沈玦认不出他。
“魏德余党?”
沈玦放下烛火,款款走过来,曳撒的裙摆在行走间摆动,金线光芒暗淌。
夏侯潋拿起百宝架上的一把刀,是他收藏的一把倭刀,名唤鬼哭。
据说锋利无比,甚至可以斩断金石,在杀人的时候会凄厉的哭嚎,那是刀斩过的亡魂在嚎叫。
夏侯潋用过几回,哭嚎是骗人的,锋利是真的。
“家贼?”
沈玦问,重新拔出刀,纯黑的刀刃缓缓出鞘,内敛无光,却阴寒似鬼。
是静铁。
他还用着静铁。
夏侯潋微微一怔。
为什么?明明厌恶他,为什么还要用静铁?
“都不是?”
沈玦冷厉地抬起眼,“你到底是谁?”
刀势如山!
沈玦双手握着刀,悍然纵劈。
黑刀斩开一室荧然的烛光,带着哀霜般的凄冷迎面而至。
夏侯潋迅速拔刀,刀身出鞘的那一刻,刀刃如水,光如走兽!
夏侯潋弓身斜劈,挡住沈玦致命的一击,两人同时被刀刃相撞的力量震得后退。
夏侯潋旋身,变招,反手握刀跨步向前,弧刀走过的线条曲折又流丽,有一种血腥的美丽。
刀刃逼近得很快,但沈玦避过了。
他仰面下腰,刀刃在他鼻尖之上一寸远的地方划过。
两人相遇然后分开,仅仅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
分开的刹那,夏侯潋的脸上一凉,沈玦的手绕过倭刀,抓走了他的面纱。
但不要紧,他易了容,两手准备,不怕暴露。
“倭刀术,”
沈玦丢了面纱,问,“你是倭寇?”
他说了句倭语,夏侯潋一个字也没听懂。
“不是倭寇,”
沈玦沉思着看着他,冷冷笑起来,“是尚二郎。”
夏侯潋震惊。
这都能猜到!
“猜对了。”
沈玦看着他的表情,笃定地说道。
“督主,行行好,”
夏侯潋陪笑,“把横波还给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