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沈玦笑得很阴冷,“横波是我的,何来归还之说?尚二郎,咱家给过你机会活命,既然你不想要,那便罢了!”
夏侯潋扭头就跑,沈玦追在后面。
身后传来尖锐的呼啸,夏侯潋低头,乌黑的短矢从头上飞过,扎进面前的门扇。
夏侯潋冲进书斋的时候,沈玦追上了他,短兵再次相接。
双方不约而同地使用了快刀轮斩,狭窄的屋子里,刀刃疯狂翻转,窗外的月光照在夏侯潋的倭刀上,反射出的光满屋子摇晃。
书架、桌椅被不可避免地殃及,木屑横飞。
两人的刀势都如狂风骤雨,密密匝匝,刀刃相撞的乒乒乓乓像琵琶乱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刀刃相击,光芒迸溅的刹那间,沈玦忽然笑了。
那是血淋淋的微笑,蕴藏着刻骨的杀机,夏侯潋的心凉了一瞬。
“你的刀,我摸清了。”
沈玦低声道。
霎时间,刀势惊变!
静铁化为鬼魅,黑刀的影子恍惚间重叠万千,黑暗的掩藏下,夏侯潋几乎看不清静铁在何处。
没有刀光,也没有划破空气的撕裂声音,静铁藏在沈玦衣袖的一侧,跟随着沈玦突进的脚步,在两人相遇的瞬间扫向夏侯潋的手臂。
鲜血漫流向下,顺着腕骨流进指缝。
沈玦很强,强得不可思议。
夏侯潋不敢相信,沈玦的刀法明明是他教的,可他如今所面对的根本不是伽蓝刀。
但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别打了,沈玦,”
夏侯潋说,“我不想和你打。”
“是吗?”
沈玦慢条斯理地微笑,唇角扬起的弧度带着逼人的血腥味,“可咱家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
一定要你死我活么?即使他遁入市井,不再是江湖乱党,也不可避免地对立么?“我不想杀你,沈玦。”
夏侯潋轻声道,沙哑的嗓音中藏着深刻的悲哀,“我只要横波。”
夏侯潋调整呼吸,弓身收刀,左手托着凶戾的刀光收入胸侧。
他整个人变了,沉敛如水,刀光压在他的掌间,藏锋若拙。
第三个呼吸完成,夏侯潋跨步向前,黑色的衣袖展开,恍若飞鹘扑入沉沉黑暗。
而他掌中的利刃立时现了形,刀光从黑色衣袖中迸溅,仿佛猛兽吐出獠牙。
倭刀术·虎突。
沈玦侧身让过,倭刀擦着静铁的刃刺入黑暗,橙黄色的火花转瞬即逝。
第一刺走空!
夏侯潋迅速撤刀,眨眼之间,第二刺已出!
沈玦显然惊讶了一瞬,静铁没能格住第二刺,倭刀的刃尖刺进了他的左胸,沈玦闷哼一声,但夏侯潋没有继续深入,而是抽刀后退,刀刃上挑,刀背击中沈玦的右手,将静铁遥遥抛了出去。
卸了兵器总没法儿打了吧!
“别打……”
夏侯潋刚想说话,沈玦抽出披风下的手弩,机括爆响,三发弩箭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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