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峋。”
他再次喊了一声,神情冷淡,手插在兜里,俯视周峋的侧脸,是与昏暗拥挤的走廊格格不入的好看。
“好久不见。”
柏轻说。
周峋呆呆地看着他。
他盯了几秒,触电一样站了起来,站起来也没有柏轻高挑,只够到他眉毛,眼睛看见的正好是柏轻那双淡薄的嘴唇,“你怎麽在这里?”
柏轻一时没回答。
大概是觉得自己有点应激,周峋往后退了一步,一秒两秒,冷静了一下,重新擡头,审视柏轻几秒,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沖突,周峋犹豫了一下,给宋停辉发了条信息,把柏轻带到旁边安静一点的廊桥。
“……你生病了?”
柏轻摇摇头。
“我来找你,周峋。”
他说。
周峋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拧起眉,看着面前神色冷漠的那张脸。
医院惨白的灯光照在谁脸上都是一场灾难,但对柏轻来说却不一样,他有着高挺的鼻梁和线条优美的嘴唇,眼睛下垂的弧度让人难以靠近,轻而易举地切割出吸引人沉迷的光影。
周峋看着他。
看着。
感觉自己的手越来越痛。
痛得难以忍受。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周峋说。
逃避地转过头,“如果是来替应淮要说法的话,我没什麽可说的。”
柏轻的目光落在他的头顶。
又是这种目光。
即使低着头,周峋仍然忍不住握紧手,绷带变得暖洋洋的,血液因为周峋的动作重新渗出,流进白色的布料里。
周峋被柏轻的眼神淩迟。
他本来不应该如此畏惧这样的眼神的。
只是周峋不知道柏轻为什麽会来找自己。
就像五年前,周峋不知道,柏轻为什麽会在深夜两点,敲开自己的门一样。
就像他所说的,第一次见到柏轻,是周峋十九快二十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