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清脸,”
陈麟声面无表情,像个答录机一般回答着问题,“男人很高,女人矮一些,两个都不是中国人。”
“他们偷了什么,”
麦春宙又问。
陈麟声高举胳膊,手指绷直大张,露出赤条条的掌心,一副虔诚地告饶模样。
是他擅闯私宅,就算对方一枪打死他,警察也不会多讲几句。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冒风险同贼人搏斗,为的是博取信任,而不是能贯穿脑仁颅骨的枪子。
十几秒的对峙漫长得像是几个世纪。
终于,像是看清了他的脸,男人的胳膊明显一松,摆出的预攻击姿态也随之消解。
他认得陈麟声,虽然认得很艰难。
“我认得你,”
男人微一皱眉,“怎么进来的。”
“我来的时候,门就开着,”
陈麟声仍然举着双臂。
“所以?”
男人略一低头,扫视地上的狼藉,又抬起眼看他。
“我听到有人在偷东西,所以闯了进来,他们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持有刀具,”
陈麟声解释,“麦先生,你最好快点报警,他们应该还没有跑远。”
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说自己是要抓贼,麦春宙未必会信,不如先道歉,表明态度。
“一男一女?”
麦春宙好像没听见后半句话似的,他用鞋尖顶了顶地上的的方正衣盒,盒盖边角用烫金纹了西店的老板的家族姓氏,“长什么样子。”
“没看清脸,”
陈麟声像个答录机一般回答着问题,“男人很高,女人矮一些,两个都不是中国人。”
“他们偷了什么,”
麦春宙又问。
“一幅画,”
陈麟声诚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