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不安,便会朝野震动。
连我们这些服侍的人,也都会被拉下去杀头。”
大内不顾失礼,早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去捂小主子的嘴。
又含糊其辞道:“君上说先王后是你娘亲便是,他说不是便不是。
小祖宗不需要想明白,更不用一探究竟。
只要听从、顺服、跟随。”
“我明白了。
我舍不得娘亲,也不愿身边服侍的人去死,都离开我。
我不会再乱说话了。”
周晋图其实也想不明白,先王后是先王的妻子,怎会跟父亲生下孩子?那先王如何能忍?他们又是何时,在何地生下了自己呢。
只是,不敢再随意问了。
“即便先王后不是我娘亲,她待我这样好,更显得她无私,我更要报恩。
而我娘亲,被父亲处死,想必一定有父亲的道理。
父亲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大内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哄着小祖宗了。
好在他不似那般顽劣稚子,以折磨身边人为乐,还算有情有义。
咋了咋舌,才继续宽慰道:“小主子,其实不管宫中与民间,都有许多人,以写话本故事为乐。
有的是王侯将相,有的是小姐书生,有的是宫廷秘史,但这些都是假的,做不得数。
若是将话本子当成真的,更是愚笨之人。”
周晋图低着头,没怎么听进去,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周文泰的马车驶到时府后,虽未声响,但时府还是给了该有的礼数。
入宴后,看着跪了满地的家丁,周文泰居主位,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没在席间看见筝筝的身影,盼望落了空,好心情荡然无存。
“叔父,请家眷都起来吧。
时兄今日好些了吗?”
众人纷纷入席,时克然看起来还是虚弱,好在福大命大、躲过一劫,拱手道:
“有劳君上惦念,臣……并无大碍。”
“叔父弃我而去,筝筝也不肯让我见上一面,现在时兄也不理我。”
周文泰不过在席上自言自语,时家人松弛下来的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
“君上,臣已第一时间交付了通兵虎符,臣也没有装病,我……臣伤得实在太重了。”
君恩难测,时克然只知礼多人不怪。
“你要说什么?你很害怕吗?在战场上造反都不怕,我很可怕吗?”
周文泰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若他居功至伟,他会安抚、会哄、会权衡之术。
偏是这样,两个人瞬间隔了千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