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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的笔名?”
“总不能用本名。”
白惜言笑意堆积在眼底,“不过也卖出去了,价格还不错。
如果我真的身无分文了,你又对生活要求不高的话,说不定我卖画就可以养活你。”
苗桐被他的快乐感染,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抖着拖鞋笑了;“我更喜欢你画的虞美人,你曾经跨了很长的时间为我画的那幅画,连我这种外行都觉得美不胜收心神荡漾。”
那幅画就挂在画室里,经历了两季虞美人的绽放他才完成,最后画中的苗桐是个模糊的侧脸,被头发挡住了,因为当时白惜言几乎忘记了她的模样。
在他的认知里,那并不是一张能给他带来美好回忆的作品。
“我不会出售虞美人的,就像我不会跟任何人分享你一样。”
用一本正经的骄傲语气说着溺死人的情话,他最近的嘴巴真是甜得过分。
苗桐受到了诱惑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去品尝他的嘴唇,想知道他的 是不是全都变成了蜂蜜。
4
之后罗佑宁去欧阳家补拍镜头,苗桐跟他对剧本时,发现他盯着自己一直在走神,问他是不是紧张,他只是摇头。
苗桐猜测那就是关于瑞莎的事了,她不关心就不在问了。
这几天白惜言一直在家画画,之前那家画廊希望他再画几幅国画的夏季山景来出售,以前年少的梦想,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地找回来。
正在勾线时,瑞莎打电话过来,在话筒里也听不出情绪只是说:“能不能陪我一下?”
白惜言犹豫了一下,怕是后天不能顺利交画了。
瑞莎连几秒钟都忍受不了, 地说:“不行就算了。”
“不是的,其实我在画画……你找我,是我的荣幸,在哪里碰面?”
“私巷,一个小时后。”
私巷是湖边的老屋改成的私家酒馆,没有多少女人能拒绝私巷的下午茶甜品。
瑞莎是常客,工作忙的时候靠吃甜食来缓解压力。
白惜言由服务生引位,她藏在半透明的白色蕾丝帘后面, 都蜷缩在沙发上正看着窗外,她皮肤又白,好像一碰就要碎的骨瓷瓶。
白惜言不慌不忙的,先坐下慢慢地喝了一杯水润喉,这才看着她眼底漆黑的眼圈说:“你怎么搞成了这幅鬼样子?”
“那你不要看。”
瑞莎说着,又抬手给自己倒红酒。
白惜言看到那瓶酒只剩下一个瓶底,只能把她的酒杯移开,无奈地说:“我可不想面对一个借酒发疯的女人,你要是再喝,我就让谢翎过来陪你。”
连借酒发疯的资格都被剥夺,瑞莎委屈到要哭。
可是她清楚在白惜言面前哭的话,他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把怀抱借给她,他的怀抱和可以恣意落泪的肩膀是别的女人的了。
这让她突然嫉妒得发疯,几乎要失去理智去怨恨那个女人,失笑道:“你要是害怕你的女朋友误会,就干脆不要来。”
“你真是喝多了,开始说醉话了,我打电话叫谢翎来陪你。”
瑞莎看白惜言真的拿出手机,一下子哭出来,捂着脸说:“你叫他来看我的笑话吗?我为什么要被谢翎那种臭男人看笑话?丢脸死了!”
白惜言只能把手机收回去,料想着谢翎那大嘴巴一定是把从余经理那打听的事直接捅到了瑞莎那里。
他了解的只是十七岁的瑞莎,现在他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只会觉得丢脸难堪,尤其是从亲密的朋友那里听到,一贯处于上位的骄傲和自尊好似被狠狠打碎似的。
他同情她,早在劝她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情形比他想象的要好太多,不知道罗佑宁是良心发作还是怎样——他要是愿意的话,总有本事让一个女人疯掉。
瑞莎捂着脸许久没有说话,风从窗外吹进来 着她的头发,春天的气息 了鼻翼,她却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枯萎了。
“你曾经告诉我,要知道罗佑宁喜不喜欢我,太简单了,让他娶我。”
“你说了?”
“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