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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翠要了热水给念椿泡脚,念椿脚上已经打出两大个血泡了,把脚往水里面放的时候,念椿不由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声音。
念椿娘正就着热水啃馒头,听到念椿的声音上前瞧一瞧儿子,那眼圈有些红了。
念椿呵呵一笑:“娘,没事,等明儿泡一破,成老茧就不怕了。”
念椿娘的眼泪又要滴下来。
敲门声响起,玉翠打开门,跑堂的端着碟咸菜:“客人,这是您要的咸菜。”
这种客栈虽然便宜,咸菜热水还是管够的,也不计较客人在不在客栈吃饭。
玉翠接过咸菜就笑着问:“小二哥知不知道这城里哪一家车行的车便宜信誉又好?”
跑堂的哎呀叫出声来:“我瞧您二位带着孩子,还当是来县城走亲戚的,这么问的话,这位姑娘不会是要上京赶考?家里只有嫂嫂就干脆全带了去,您算问对人了,小店旁边就有家车行,老板为人既老实又热情,去京城一趟只要您每位五两银子,小孩子减半。”
五两?这的确便宜,玉翠的眼里闪出光,念椿娘算一算,光路费就差不多13两,再加上这一路吃的,花费少说也要二十两,还是太贵了,伸手拉一拉玉翠的袖子,摇头示意不雇车了。
跑堂的眼尖,笑着道:“这位定是舍不得,可是您想想,这么便宜的车钱上哪找去,虽说是要六个人一车,您这里就三位,再搭上三个,我和车老板说说,让他给你们挑上三个姑娘,这个时节进京赶考的人不少。”
玉翠捏一下念椿娘的手,笑着对跑堂道:“那明儿就烦小二哥带我们到车行那里。”
小二哥笑的嘴都要咧开了:“明儿做啥,就在旁边,现在天还没黑,姑娘您随我来吧。”
玉翠示意念椿娘在这里等着,自己和跑堂的出去,车行就在小客栈的旁边,门面也不大,门口就停了一辆车。
玉翠先看了看这辆车,虽然旧了点,但也还干净,里面横放了三根木板,每个木板上还绑着一层薄薄的布垫。
看来人就坐在这布垫上,跑堂的见玉翠瞧来瞧去,呵呵一笑:“姑娘,也不是我说,这价钱这个样子算是不错的了,你瞧这棚子,都是好木头做的,在里面风吹不到,雨淋不到,赶车的也是好手,赶的又平又稳,您在里面想看看书也成。”
跑堂的在那里舌灿莲花,玉翠不由一笑:“你拉我们这三个过来,有多少银子?”
跑堂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瞧您说的,都是穷苦人,这不互相帮衬一下,就算拿了什么,也不过就是个茶钱。”
说着跑堂的已经往里面叫:“花大哥在吗?”
幌子被掀起,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玉翠瞧人先瞧他的眼神,见这人眼神平稳,并不像很多人一样眼睛咕噜乱转,晓得这人做生意还算忠厚。
跑堂的把来意一说,这位花大哥皱着眉瞧一瞧玉翠,撂下一句:“你要来的话,我这里正好有三个结伴上京的姑娘,她们本要包车去,只出二十两银子,正在这里磨呢,你要来,就凑成一车我们后日上路,不来就算了。”
说着就又要进门,跑堂的急的只跺脚:“花大哥你就是这样,总是说不了几句,做生意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