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嫂也不客气,玉翠把店堂里的事交给楚大,就和花二嫂到了后面,花二嫂烧火,榛子打下手,边做饭边说些家常话。
花二嫂是晓得夏家搬走的原因,叹了口气道:“人心难测,这事还多亏了你。”
在她面前也不必太客气,玉翠只是笑了笑。
花二嫂话锋又转了:“我听说文璞已经考中进士,翠妹妹你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榛子端了盆洗净的青菜进来,听到花二嫂这话就插嘴道:“您还不知道呢,不中这个进士还好,一中这个进士,什么麻烦都来了。”
花二嫂的眉头紧皱:“总不会是这周围的人瞧文璞出息了有人冒酸水吧,谁敢这样,我给你去出头,不把他骂的连自己娘姓什么都不认得,我就跟他姓。”
要真能这么简单就好,玉翠在那剁着鱼头,榛子在旁边给她递着调料,小嘴一翘就开口:“得罪的人来头还大,竟是相府,也奇怪,我在这里四年多了,从没听说过和相府有什么瓜葛,怎么文哥一中举,相府就有人来说他本是相府子弟?”
花二嫂把手里的火钳扔到一边:“我就在想是不是文璞那不要脸的爹,没想到还真是他。”
当年的事花二嫂也看在眼里,玉翠不用再多解释,花二嫂已经站起身:“翠妹妹,你不说这个我还想不起来,我们在家乡的时候碰到个石匠,他在喝酒时候曾经说过当年楚家换墓碑的时候是他经手的,当时他有些奇怪,那块墓碑就没毁掉,还放在他家呢。”
这算得上一个十分意外的好消息,玉翠的手有些发抖,只怕楚府知道了消息,又派人去把墓碑毁了怎么办?花二嫂见玉翠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翠妹妹你放心,我家那个虽然外表粗,心还是细的,听说了之后就寻机会找那石匠喝酒,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现在还好好的埋在我家地里呢。”
听了这话,玉翠这口气终于呼了出来,连连行礼下去:“花二嫂,这恩情叫我怎么报啊?”
花二嫂扶起她:“咱们都是辛苦讨生活的,不互相帮衬些,那日子可怎么过,当年的事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哪有这样诬陷了人还不受报应?”
55点破
花二嫂说的爽气,玉翠听的高兴,从腰里拿出一串钱递给榛子:“去外面打壶好酒回来,再去熟切店切些猪肝肘子。”
榛子接过钱就跑了。
花二嫂也不推辞,继续帮玉翠在厨下烧火,两人又说些别的闲话。
玉翠知道花二嫂夫妇是进京办嫁妆的,笑着说:“侄女今年十五了吧?这日子过的飞快,记得初来的时候,她还是个拖着鼻涕和我要糖吃的小娃娃呢。”
提起女儿,花二嫂也高兴,往灶里送着柴火:“也不是我夸自家女儿,她现在家里地里的活都能一手抓,绣活还做的好,要不是亲家来求了好几次,还真舍不得她嫁出去。”
说着花二嫂抬头看玉翠:“文璞今年十八了吧?虽说为他娘的事耽误了,这个年纪再不成亲也着实有些大了,等事了了也该给他定亲了,只是文璞这样的人品,也不晓得什么样的人才能配上他?”
花二嫂说者无意,玉翠听者有心,这事是个为难的事,真要和文璞在一起,那遇到的目光能杀的死人。
不和文璞在一起,玉翠心里就会觉得有个地方空了一块,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他在自己身边,从此放手让他离开?玉翠的在那里停了下。
花二嫂是个聪明人,从玉翠的举止就看出不对,这厨下只有自己和玉翠,此时不问再等什么时候,眉一扬就道:“翠妹子,这么多年,难道是你和文璞之间有不同的情意?”